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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他慈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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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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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稚青经历过火灾。

亡国那一晚,东宫也曾燃起汹涌的大火,夺走了商猗的嗓音,也夺去了他的双腿,而他们甚至还未真正接触到火焰,光是浓烟和倒下的建筑便让他们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他隐约有些记忆,记得自己被梁木压在地上,火舌无情地吞噬着周遭的一切,连空气都灼烧到滚烫,连每一次呼吸都成了折磨,高温和烟气渗进五脏六腑,要将人由里到外得烫熟,喻稚青没法想象父母是怎么用肉体去承受住烈火的凌虐。

少年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去杀一个人。

喻稚青偏首吐出商狄往他嘴里硬塞的纸团,咳了几声,噙着泪的眸子狠狠回瞪着对方,而右手却默默摸向后腰。

在侍卫强行将他带走的时候,商猗眼疾手快地往小殿下掌心塞了一样东西——是商猗从柴火堆里挑选出的木棍。牢中没有刀刃,是商猗对着砖石研磨多日,才将那木棍的一端削得尖锐无比,威力约等于一把较为劣质的匕首。

这原是商猗准备用来解决外面那几个狱卒的,见侍卫们来势汹汹,便趁乱塞到少年手里,与其说是供他防身,大概更多是为了让小殿下安心。

喻稚青也知晓自己力量有限,起初并不打算用这玩意儿,没必要去螳臂当车,可商狄几番挑衅,又提起他的父母之仇,饶是喻稚青再如何强行忍耐,此时也被仇恨裹挟了理智,什么都忘记了,仿佛成为最纯粹的十七岁少年,满腔孤勇,一心只想与商狄玉石俱焚。

可是老天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商狄眼尖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动,将喻稚青扔回地上,甚至一脚践踏在少年掌心,又用力地碾了碾,仿佛要将那纤细的指骨生生碾碎,喻稚青抿紧唇,逼自己将痛呼咽下,不愿向商狄示弱,但额上却已经疼出了冷汗。

商狄好整以暇地拎起喻稚青怀中掉出的那根木棍,指尖戳了戳尖锐的那一段,大概也觉得这样劣质的武器无异于蜉蝣撼树,相当可笑。

他略俯下身子,猛地将尖端刺到离喻稚青眼瞳咫尺的距离,再往下一毫便要戳入眼球。

商狄居高临下地冷笑着:“不过是说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气成这样?小殿下,孤看你未免太敏感了些。”

歧国太子从那几个塞北叛部中听说蒙獗一向那么唤他,此时故意用这称呼嘲讽,而喻稚青的手还被商狄踏在脚下,少年强忍着痛,也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你不...也是如此么......”

“商狄,之前他们不过是...咳,不过是劝你用膳,你怎么就敏感到非要将人...五马分尸?”

果然,商狄的笑僵了一瞬,喻稚青无畏地继续往下说道:“还有那个过路的太监......分明只是路过,你莫非以为那是你父亲派来监视你的眼线?”

喻稚青话没能说完,因为商狄又往他胸口蹬了一脚。少年也不过是一直强撑,被商狄这样殴打,此时便有些头脑昏沉,本能地想要蜷起身体,可很快有侍卫跑了进来,商狄低声吩咐着什么,他没法听清,身上疼得太厉害了,胸口疼,被商狄踩了许久的手指更疼。

或许过了几秒钟,又或许是几个时辰,反正不知到底过去多久,忽然又有人强行将他拽了起来,喻稚青没想到商狄会那么轻易放他回去——商狄也的确没打算那样,侍卫撬开他的嘴,用蛮力灌进一小杯液体,苦涩而黏腻。

在那一刻,小殿下以为商狄是给自己灌了什么毒药,要让他饱尝痛楚的死去,可没过多久,身体的变化却让他生不如死。

他终于明白商狄先前那句“商猗会不会像父亲那样赶来”是什么含义。

小腹蕴着一团燥热,渐渐连四肢都麻痹,他以为之前吃醉酒和虚不受补的那两次已是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极限,可商狄给他灌的东西显然比之前的任何都要强劲许多,小殿下身体火热,可灵魂已置身严寒,他没想到商狄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喻稚青蜷缩得更加厉害,身体不自主地打颤,他咬着下唇,用疼痛逼自己清醒。

脑海中浮现出商猗的身影,却不是希望商狄来救他——因知晓这不可能,很奇怪,在这种危难关头,他只是很单纯地想起商猗,几乎不带任何情绪,他记起两个人幼时,他被商猗抱着摘下了一串细碎的桂花。

有人试图将他蜷缩的身体拉开,那陌生的大掌如铁箍一般凶狠地攥住喻稚青手腕,少年虚弱地反抗着,拼了命地喊:“别碰我!”

然而一切只是徒劳,他自己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去挣扎,结果侍卫们对付他却是相当轻易,很快便擒着他的手脚,将他正面朝上的“摆”到商狄面前。

喻稚青此时是真正的狼狈极了,面色潮红,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颊边,衣衫也乱得不像话,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唇边还沾了点血——他自己咬破的,眼神满是恨意,以及一丝其本人都察觉不到的意乱迷离,像是沉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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