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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他慈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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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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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稚青拆穿道:“若我求你,只会让你知晓我珍重他们,更要残害百姓来使我痛心。”

歧国太子似乎对喻稚青的话不置可否,但熟悉商狄的人都知晓喻稚青所言不假,他恨少年入骨,喻稚青越在乎什么,他便越要毁去什么。

少年正是看穿这一点,动心忍性,对百姓和商猗的事一直强装出不在乎的模样来。

商狄撑着下巴,舒舒服服地卧在椅子上,是个很没坐相的姿态,不过他横行霸道惯了,也没人敢对太子的举止提点,他打量着殿下跪着的少年,不得不承认对方生了一副好皮囊。

椅子铺了软垫,格外松软,商狄越躺越随性,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陷进椅子的那一刻,商狄却忽然起了身,大步走到喻稚青面前,一把掐住少年白皙的脖颈,逼他扬起脸与自己对视。

喻稚青呼吸困难,一旁的人也跟着紧张,太子不温和是真,爱酷刑更是真,可向来是他人代劳,此番竟然亲自动手,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原本高烧而潮红的脸因缺氧而更加红艳,小殿下其实没觉得那只手的力量有多大,但指骨实在硌得他喉管生疼,商狄如毒蛇吐信般在他耳边说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会杀他们了吗!”

喻稚青不言语了,也不肯求饶,只是挑衅一般地望着商狄。

被勒住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喻稚青常有病痛,但肺腑像被火烧一样发慌却是头一次,就在他快要昏厥的前一刻,商狄方松开了手。

“带下去。”

在喻稚青痛苦的咳嗽声中,商狄冷冷地下了命令。

商狄与喻稚青的首次对话就此结束,虽然商狄是胜利者不假,但喻稚青云淡风轻的三言两语就把商狄气得动了手,似乎也不是个落下风的样子。

无论如何,喻稚青定是将商狄给得罪透了。

歧国上下都以为商狄要对喻稚青大刑伺候,司掌刑罚的酷吏们摩拳擦掌,预备了一大堆刑具等着太子将人送来,甚至就连商狄本人似乎都是如此认为的,然而在喻稚青大大的得罪完商狄之后,歧国太子给他的处置却是饿他几天。

“饿他几天?”听命的侍从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忙着处理公务的商狄凉阴阴地扫了他一眼,吓得侍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了。

依歧国太子的命令,喻稚青被关进了行宫的偏殿中——离商狄起居的地方极近,原先是用来摆放奇珍异宝的——地方真是商狄亲自点的,旁人哪敢做这个主,只能遵令将少年和满墙珍宝锁在了一块。

喻稚青被关起来的第二天,商狄早膳都没用便跑去看喻稚青,少年本就纤细,蜷在地上更成了小小一团,商狄扫过似乎还在睡眠的喻稚青,见这殿中当真只有珍宝,还全是金器珊瑚一类,突然道:“这里不适合关他。”

旁人听了,还以为他们太子殿下总算看出不对劲,哪有囚犯和宝物关在一块儿的?就算只是单纯地不给吃食,那也该把人丢进牢里去饿着。

商狄却又下了令,让人把关押喻稚青的偏殿给布置布置。

众人还以为他又转了性,几乎疑心太子是看上了喻稚青,结果太子殿下说的布置也不是什么好布置,并未给睡在地上的少年安排床榻之类,而是莫名往里头丢了些纸张树皮,手头分明积攒着忙不完的正事,偏要每日抽闲来偏殿看一看喻稚青,甚至还会细细数地上洒在纸张数量。

侍从们不懂太子殿下的用意,只是见商狄每次数完发现数量没变后都会相当失落。他们每日陪着太子来偏殿数纸,数着数着,一个小太监突然壮起胆子叫道:“殿下!”

“纸果然少了?”商狄没计较他的无理,堪称两眼放光的回望小太监。

那太监没想到自己那一嗓子竟换来太子殿下如此炙热的目光,登时结巴起来:“不、不是......奴才是想说,那、那个人,是不是好几天没动过了?他......他不会死了吧?”

商狄这几天忙于数纸,倒真没怎么关注喻稚青,只见那抹雪白仍伏在地上,第一日是如何,今日仍是如何。

太医提着药箱赶来,发现喻稚青的确已到了死亡的边缘——不过还没死,也不是因为饿出的毛病,是大病未愈,又淋了大雨,无药医治还急气攻心......

太医接连报出病因,无非是说喻稚青再不治就要马上完蛋,商狄的确没有让他即死的打算,只得让人立刻救治。

他原本是想饿这小子几天,谁知现如今众人还要想法子给昏迷的喻稚青灌进流食,再一看太医开的方子,更是气得够呛。

那帮老家伙得了商狄的命令,生怕抢救不回喻稚青,滋补名贵之物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商狄一看喻稚青如今吃的比自己还好,连行宫也让给他住——太医说少年如今受不得热,更受不得寒,遍寻全城,唯有太子休憩的寝殿适宜养病,商狄起先看喻稚青真是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也没顾上那么多,稀里糊涂地把寝殿腾了出来,过了几日才回过神,发现一直昏迷不醒的喻稚青如今倒比他还像主子了!

商狄牺牲至此,若真的把人救回来倒也罢了,结果喻稚青在杏林圣手和名贵药物轮番呵护下,病情反而愈发严重,当真到了性命危急的关头。

商狄立刻遣来太医,结果得到的只有“拙见”。

太医见商狄目露凶光,害怕他无法宰喻稚青,便要拿自己出气,急忙又想了个拙见,而商狄听完,虽然面色并不见好,但也没有继续生气,反而沉默了一会儿。

太医的意思是,不如把喻稚青送给商猗照顾。

那老太医治了喻稚青几日,耳听八方,将少年先前的那点事打听得透彻,似乎喻稚青得以在亡国时苟活下来,全是靠他们歧国三皇子的照料,如此想来,那商猗应当是很有几分照顾喻稚青的经验。

如今太医院尽了全力也只能将喻稚青治到这个程度,横竖少年已成为将死之人,不若把人还给商猗,那家伙能将喻稚青治好便治好,若治不好也算少年命里该绝,而让喻稚青死在商猗怀中——依他猜想,大概也能大大地刺激三皇子一番。

说完一大段话,太医捋了捋胡须,活到这把年纪,没成想自己还颇有阴谋家的天赋。

若无太医提醒,商狄其实都已忘了自己那个三弟,先前那么利用他的身份,无非只是想借此扳倒喻稚青,抓住人之后便将那沉默寡言的男人抛去脑后,如今细想起来,喻稚青和商猗关系似乎的确有些不大正常。

就算他们幼年相识,成了挚友,但世上又有几个挚友会为了一个亡国之人荣华富贵都不要了的?

天近傍晚,殿内还未点灯,似血的残阳落进殿中,商狄坐在阴影中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么,蓦地嗤出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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