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愣了愣,但随即就笑开了,拿手指在敏感的铃口上轻轻一蹭,流氓一样:“想,让我给你口吧老婆,我保证很卖力……让你爽得叫不出来,怎么样?”
“滚。”花魁干脆地说。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终于都笑出来了。这实在是又好笑又奇怪的对话,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弟弟的兄长,想给花魁口交的客人,委身于游郭里同游女谈情说爱的内大臣——的确都是听了觉得很荒谬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居然就是他们的生活。
斯卡拉身形很纤细,贴在他怀里也是娇小的一团,他正像蛇一样往空怀里钻,撒着娇叫他抱自己,罕见地显出了黏人的模样。
大概是有倾奇在的时候他还要做出点哥哥的样子,如今没了幼弟在一边,他放松多了,半闭着眼睛,全凭身体的记忆行事,蛮横地向空要求更多的亲吻和抚摸。
“空,你抱抱我……我今天好累,不知道为什么……嗯啊……”
他又被体内的玉势给顶到了,不满地皱起眉,小声说:“给我拿出去呀……”
空哄着他把屁股抬起来点,自己替他把玩具往外抽,水声很响,整个拔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发出了“啵”的一声。
“好,给你拿出去。这几天有觉得身子好一点吗,手脚还凉不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真的没有再凉过了。”斯卡拉用手在他脸上贴了贴,笑着问他:“是不是很暖和?”
“嗯。”
他们又聊了些闲话,你一句我一句的,花魁温软微哑的声音很好听。空听着他说这几日的事情,听一会儿就要去吻他,勾他的舌尖,舔咬他讲话时轻轻振动的喉咙,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吞吃入腹。
“还是想做吗?没关系,来做也可以,我知道你今晚没尽兴。”大概是他实在太黏糊,弄得斯卡拉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说着,就要习惯性地跪到床上去方便他掐着自己后入,被反应过来的空一把拉住了,“没有,说了今晚不想让你太累……我忍忍就好了,别再让你难受。”
“您花钱包下我,是用来伺候您的,大人。”他又用回柔媚的花魁语气,夹着嗓子叫唤的猫儿似的,就那么歪着头看着空说:“哪有妓子让客人难受的道理?”
“别勾我,说了不做就是不做。”空把他团进被子里重新抱好,“老婆今晚给我亲亲就够了……”
小猫在被子里露出个脑袋,茫然地看了他半晌,最后很不确定地问:“空?”
“怎么?”
“您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了?”他不是调情的语气,就是在相当认真地发问,“第一天我就说过的,您对我没兴趣了的话,随时和我说,我不会让您难办。”
……这家伙在说什么?不是,等等,他以为他们之间除了交易的关系,至少还有爱在——他不觉得这爱是单方面的他爱斯卡拉,都过去两年多了斯卡拉怎么说对他也应该有点感情吧——他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说得像他根本就只是个普通客人这样?
他是什么养不熟的狼崽子吗?
斯卡拉的手已经偷偷地从他腰间收回去了,秀丽的眉间生出一点不知所措来。
他总是这样谨慎,哪怕对对方有一点点怀疑都要立刻如惊弓之鸟一般警惕起来。这不能怪他,经历过饥寒交迫的童年以后他这辈子都没法活得没心没肺,何况他还带着倾奇——懵懂温顺的幼弟,他不能让他跟着自己遭罪。
伤痕累累的猫儿不相信任何人,就算空表现得一直可靠又温柔,钱财也给得大方,他还是无法自抑地去想没有这样的空的未来,想了很多次,结论都一样,没了空,他们什么都没有。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空气得胸口都发闷,鎏金色的眼里满是失望和受伤,“原来我在你眼里一直就是个和别人没差的客人——愿意包你就是为了和你上床,是这样吧,斯卡拉?”
他的嘴角扭出一个似哭似笑的古怪弧度,很轻地说:“那还真是我自作多情,居然以为你是爱我的。你听我说要把你赎回家是不是觉得可笑死了?怪不得不跟我走。”
“不是的!大人,我的意思是……”
“行了,我不想听你讲。”
空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去,他站起身,又不想朝着无措又柔弱的花魁发脾气,只得恨恨地锤了一下墙。
咚,很响的一声。
斯卡拉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这回是说错话了,他赶紧从被子里头爬出来,想去抱他的手臂,却被空一把甩开了。
他比不得空身体强健,力气自然也没有他大,拽不住他。空已经在穿衣服,大概真是再不想和他说一句话,任他怎么急切地道歉认错都没用,他草草把衣服套上了,连带子都系得凌乱,逃也似的摔了门出去了。
留斯卡拉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和室里。
被子甚至还是温热的,带着空身上那种昂贵熏香的气味,几分钟以前他们还在柔软的床褥上温存——
看吧,他做错事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从来都知道的。
斯卡拉披上衣服走出去的时候被老鸨叫住了,他还以为是空和她告了状,女人却和他讲:“嗯,小斯卡拉做得对——他惹你生气了你就要把他赶出去,这是你的权利。有没有哪儿受伤?他打你了没有?”
“啊……没有,没事,空大人只是和我聊得有点不投机……”
想也知道是空不舍得他被鸨母为难,编了瞎话来骗她。
他怕她再接着问,问多了露馅,于是干脆转移了话题,“还有来找我的客人吗?做不得事,出去陪个酒说说话也行。”
“哎,别逞强。”鸨母摸了摸他的头,看着这美丽又苍白的少年,还是忍不住劝道:“你知道的,这行是个青春饭,干也就能干这么几年——身体是一辈子跟着你的,别作践,我知道你要钱,谁不想要钱?要钱也不能玩命。”
于是他就被撵回去休息了。
倾奇原来已经睡醒了,他进门的时候他正捧着一碗红豆年糕汤,小口小口地吃。
他见了斯卡拉就挪了挪,在桌子边给他让出个地方,含糊地问:“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吃过东西了吗?”
他摇了摇头。
“那我去给你也盛一碗,姐姐给煮了不少呢——她怕你回来没东西吃要胃疼。”
“不,我不吃了。”他在桌子边坐下,看着倾奇又咬了一口年糕,额头上还带着那个他抹的血痕,终于小声地说:“倾奇,来亲亲哥哥好吗?”
倾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直觉哥哥并不对劲——斯卡拉绝不是这种性格的人,他从不矫情扭捏,更不会对幼弟做出这种撒娇示弱的举动。
虽然很奇怪,但这不妨碍他心疼他,小少年立刻放下了勺子,抱住兄长的脖子吻他。倾奇的嘴唇被红豆汤烫得很热,嘴里还留着甜丝丝的味道,斯卡拉顺从地半张开口,任凭他像小狗一样反复舔吻自己的口腔和舌头,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得稍微暖和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