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最后被倾奇拿去冲出来了,珍藏在他自己的小箱子里,斯卡拉哭笑不得,但是弟弟喜欢,也就随他去了。倾奇说要拍一整本,给斯卡拉讲沉默了,说我们是游郭里卖身的,又不是大街上卖本儿的。
闹归闹,他到底还是挂念着空的事情,空这个人他太熟悉,闹了别扭轻易不会主动来找他,何况这回是他有错在先,那就得他去道歉——幸好这人家里除开他本人只几个年纪很大的老仆,已经混熟了,不难进。
“可是哥哥要怎么和他道歉呢?”倾奇知道了以后很忧心地问,“这种事……改又没法改过来,难道要只给大人口头道个歉吗?”
“我也不知道。”
斯卡拉摇了摇头,怀里搂着幼弟温软的身体,习惯性地轻拍着他的脊背,神情很忧虑。
“但是我必须得去,这事是我的错,那当然就得向他赔罪才是……我不知道见了面该怎么办,算了,可能他一生气会干脆命令仆人不让我进去?”
倾奇小小地“啊”了一声,“那……那要偷偷进去吗?哥哥,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有点害怕他会冲你发火……”
“不,在这儿等我就好了。”斯卡拉干脆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又不是你做错事,你干什么去。好了,我去找妈妈告个假,叫她今天不用让找我的客人来了。”
“哥哥晚上会回来的吧?”
“不一定。不回来的话,我会找人给你带消息的,好吗?”他俯身亲亲倾奇的额头,把他从自己身上放下去,“你该睡午觉了宝贝,哥哥要走了。”
倾奇的确黏人——专指黏斯卡拉,他抱着斯卡拉的手臂不让他走,可怜兮兮地求道:“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很害怕,哥哥……哥哥给我留点东西在身上好不好?”
“好,等哥哥一会儿。”
于是斯卡拉在箱子里翻翻找找,最后找出一枚尺寸很小的玉质肛塞,还没后厨里用的擀面杖粗,长也就跟手指一样长。他把肛塞洗净,又放在熏笼里蒸了一会儿,才把它取出来,示意躺在床最里侧的倾奇过来。
倾奇就自觉地爬过来,就着他的手把玩具舔湿,然后乖顺地转过去翘起屁股——他是个好学生,这次有很听话地用手掰开了自己饱满紧实的臀瓣,露出了里面粉色的柔软花心。
斯卡拉并没给他的后穴做过什么太彻底的调教,就如他自己所说,那处柔嫩的粉色秘境里只能吃下去他三根手指而已。他缓慢地把肛塞转着圈推进去,幼弟发出了小小的哼吟。
“疼吗?”
“当然不疼,没事的。哥哥再来看看我前面……我怎么觉得它还在肿着?”
他像猫一样灵巧地翻过身子,大大地张开着双腿方便兄长探查他的情况,抱怨一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花蒂,“这儿,有点疼……但是走路或者穿衣服的时候蹭到了的话,穴里又会出很多水,好麻烦。”
那处绵软的小丘原本应当是粉白的,花蒂和软穴被好好地保护在两片肥嫩鼓起的蚌肉之间,只露出一条小小细缝。要用手指把它们分开了,才能得以一亲芳泽。
但是现在——大概是被空身体力行地操了许久,雪白的嫩肉泛起了红,小缝也再合不拢,大喇喇地把脆弱敏感的阴核露在外头,肿胀剔透如石榴籽一般,斯卡拉一碰他就抖一下。
换而言之——已经是被操熟了的样子了。
但只是肿,还没到伤的地步,会疼大概只是因为他那处太娇嫩罢了。
“没事,是正常的,别怕倾奇。”斯卡拉递给他一罐油膏,叮嘱道:“再疼的话,自己抹一点。哥哥不在的时候看看书,去给姐姐们帮忙也可以,好吗?”
“好。”他最后亲了亲兄长的手心,滚到被子里去了,“哥哥再见,替我向大人带好。”
他同鸨母说了自己要去办点事,鸨母不疑有他,只叫他路上注意安全。
斯卡拉想了又想该怎么和空解释,或是说怎么让他消消气。他想不出来结果,这个问题对他而言还是太难了,只能人先到了再说。
“老爷子,我是斯卡拉。”他朝着院子里的老仆呼喊,老人见了是他,乐呵呵地放他进来,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适时地露出一点悲伤又无助的眼神,轻声说:“惹了大人生气,斯卡拉很害怕……所以主动找过来,想和大人赔礼道歉……”
“哎呦,可怜的小猫。”老人摸了摸他的头,看着这少年越发单薄瘦弱的身体,还是不忍心地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这是空的什么人,也知道等会儿的“赔礼道歉”大概是个怎么赔法,但是他一个做仆人的,也没法帮他。
“大人现在在家吗?”
“不在,他这几天都不常在家——很早就出门,半夜才回。上次回来还是昨天中午取什么东西,拿了就走了。斯卡拉,先在我这儿歇着吧,大人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跪着等他,您忙您的去吧,老爷子,我不闹,就在这儿。”
他说着,就轻轻笑了笑,屈膝在地上跪了。
“你……”
空的家里铺的是石砖,凉而硬,加上这时候已经是深秋,天气实在算不上暖和,他穿的又那么少——他觉得,斯卡拉会病倒的。
还是得告诉大人一声……可不能让他在这儿跪一宿,这孩子可是花魁,那么娇贵,怎么能让他遭这种罪?
老人叫了个年轻的孩子来,吩咐道:“去找大人,告诉他说斯卡拉在家里跪着等他,他不回来的话就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孩子等不到个准信儿是不会走的——把门关严些,别叫人看见了。”
斯卡拉乖顺地垂着头等,是很冷,膝盖针扎似的痛,但他不太在乎。老人给他拿了软垫来,他也摇摇头拒绝了,就这么安安分分地跪在空的门口。
见了他到底该怎么和他说?他茫然地想,理论上他知道道歉应该是先表达歉意再弥补对方并承诺不会再犯,但事实上——他做不到。他不敢对空交付自己全部的信任,他经不起一点点背叛。
斯卡拉有的东西不多,只有自己和倾奇,甚至于他自己,他也可以不那么在乎,如果说告诉他只要杀了自己就能让倾奇过一辈子安稳无忧的生活,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刺破自己的心脏。
只要他……只要倾奇能过得好好的……
可是世界上没有这种划算的交易,那他也就只好继续活下去,被空抓住了,长久泡在爱意里温养着,却不肯信。
他生气是对的。斯卡拉想,换作是我,我也要生气的。
……可是心里陈旧的裂痕,要怎么同他说呢。
难道要他告诉他“我从小穷怕了,我不信你,但这不是你的问题,我谁也不信”吗?
天上下起雨来了,是那种毛绒绒的小雨,打在脸上只有些潮意,他温柔地谢绝了老人给他撑伞的好意,盯着额上垂下来的一缕刘海儿,水雾好久好久才结成一滴小小的水珠,又好久好久才从他的发丝上滑落,伴着他呼吸时冷白的雾。
落下第三十六滴水珠的时候,他好像听见了马车的声音。
落到第三十八颗水珠的时候,他的余光看见了空——急匆匆的,几乎是跑进来的,手里拿着一把伞。
空一把就给他从地上拽起来了,一手给他撑起伞,怒不可遏地骂道:“你干什么?你他妈又体寒又虚,非得在这学璃月人跪着请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