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道:“又怎么了?”
陆霖再次跪下,清澈的眸光望向靖王。
靖王简直怕了他了,知道他所求何事,便道:“罢了,你既然舍不得,提前配了药给他就是。”
陆霖展颜,磕头谢过:“谢主子恩典。”
靖王便又问起:“你左右无事,不如依旧来我身边伺候着,做个侍卫如何?”
陆霖岂会不从,连忙道:“是,奴才领命。”
话还没说两句,暗凛便带着暗冽前来请罪。
悬宸司在几日间拿下了无印楼总部和好几个分舵,可谓功绩卓绝,暗凛按照宁轩的意思,先不提失察的罪过,只将悬宸司的战报送上。
“宁轩还在外面?”
“是,大人昨日在卫州,想必还在清扫无印楼的余孽,这是大人传回的手书。”卫州离京城,不过一日的距离。
靖王打开信。
宁轩的信平铺直叙,公事公办,言道近来悬宸司剿杀无印楼的进展,又提及暗冽失察一事由他一力承担,再没有其他。
靖王想起消失了快半个月的人,突然觉得不是滋味。
暗凛道:“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靖王危险得眯了眼,宁轩不来见自己,只用一封冷冰冰的信来请罪,这算什么。
他压着火气道:“让你主子亲自来请罪。”
暗凛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悬宸司虽然听命于宁轩,但是大部分时候宁轩都不会是出来受罚的那个,有什么错处,靖王自然是在闺房里罚过的。
靖王见暗凛没有反应,就知道这群死心眼的暗卫脑子转不过弯来,只能道:“去做你的事。”
暗凛如释重负,这才带着暗冽赶紧跑了。
不得不说,悬宸司如果少了宁轩,那简直是灭顶之灾。暗凛这才近身伺候了靖王几日,已经觉得费力不讨好,帝王的心思也太难猜了,他有时候拿不准,只能和暗枭两个面面相觑,没头苍蝇一样猜来猜去,实在是比让他出去打架还累。
暗枭却劝他:“主子向来是这个脾气的。大人那样聪明,也没少被主子又打又骂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暗凛却心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比我不通人情世故,宁轩那样聪明,能被靖王又打又骂,自然是因为他愿意,那是主子和大人之间的情趣,你我能一样吗?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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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靖王先邀了左相,两人相谈甚欢,在暖阁摆了棋局。
“前几日听说左相身体已经大好,怎么面色倒是有些苍白。”靖王淡淡道。
左相哈哈一笑:“病去如抽丝,老夫不比王爷年轻,自然好得慢些。”
靖王点点头,叹道:“若是早知相爷身体尚未恢复,便不找相爷来下棋了,相爷也不说一声,实在见外。”
左相摆摆手,淡淡一笑:“王爷有请,臣就是再不好,也不敢怠慢。”
靖王也笑了:“你我君臣,平日里到底是往来太少,日后还要多走动才是……咳咳。”靖王的身体虽说好了大半,但仍有些咳嗽。
左相深以为然道:“是微臣的不是。不过……还请王爷保重龙体。”
陈源道将靖王捧得老高,将摄政王如皇帝一般称呼,言语间更是多有恭维。
傅从雪在一旁伺候,奉上两杯清茶,靖王轻轻一撇,淡淡笑道:“声色犬马,难免力不从心。”
左相顺着他的目光,瞧见风姿绰约的傅从雪,爽快道:“哈哈哈哈,王爷艳福不浅。”
傅从雪被这样一调戏,瞬间红了脸,靖王生龙活虎,昨夜将他折腾得不轻,只是狠狠肏弄几下,后穴便肿到现在。
哪里来的力不从心。
靖王也笑道:“这些日子,倒是辛苦左右两位相爷了。”
左相连说不敢,两人又谈起朝中政事,你来我往,棋盘上的落子越来越慢。
三局棋下完,今日最终却是左相稳稳赢了两局。
靖王没有多说什么,派人将左相恭敬送走。
陈源道知道自己刺杀败露,原以为靖王会趁机发难,没想到靖王却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只字不提,他心里数不尽的疑惑,失了无印楼的助力,连消息来源也失了大半,这样大好的局面,靖王竟然没有对自己赶尽杀绝,今日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颇有几分礼贤下士的姿态,实在奇怪。
陈道源余光一撇,见到皇帝与太后的銮驾,心中疑惑更甚:“管家,敢问前头是哪位贵客?”
“禀相爷,是太后与陛下。”
陈道源心下一惊,看来赵靖澜还有后招。
他摇摇头,倒真有几分力不从心之感,如今,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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