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西北?”靖王看着纸条上的字,缓缓问到。
一人藏在暗处,单膝跪地:“据影七传来的消息,大人去拜访了陈余两位将军。”
“嗯。”靖王将纸条放到烛火上,瞬间卷成灰烬:“三年前,是谁在跟着他。”
“三年前……”跪着的人似乎在思索:“大人的监视等级只有乙等,应该是影十四。”
“宣他来问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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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神医名不虚传,加上流水般的珍贵药食,靖王的身体迅速恢复。别院一行人启程回京,对外只说王爷受了风寒,耽误了回京的时日。
王府前,傅从雪带着一众总管迎接。
靖王在陆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傅从雪这些日子操持内务,人也消受了些,倒是更显清隽。
“主子一路辛苦了。”傅从雪道。
傅从雪知道靖王在别院遇刺重伤时着实吃了一惊,但他不知详情,只知道靖王一度危在旦夕,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来了。
“阿雪,可有想本王?”赵靖澜看见他很是高兴,众目睽睽之下便将人搂进怀里调戏,把人抱在怀里,才觉得有一两分的踏实。
傅从雪立马红了脸,没有人逗弄的日子过了大半月,这样轻轻一调戏,傅从雪立刻就招架不住了。
他兀自出神地想要怎么答话,若是说想,大丈夫岂能如此矫情,若是说不想,消息传回那几日,确实也曾茶饭不思。
靖王见他没有答话,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毫无顾忌道:“我可是没少想你呢。”
傅从雪一瞬间不知如何应对,红着脸低着头,轻轻推了推,心里直叹靖王这压根儿就一点事都没有啊。
殊不知靖王就是喜欢看他这样含羞带臊的反应,心里一高兴,忍不住又亲了几口,惹得傅从雪满脸通红,差点儿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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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回到熟悉的王府,言笑晏晏地吩咐人伺候,心里算计着如何秋后算账。
早前被拿住的沈耀森被选悬宸司一审,自然吐得干干净净。原是他在江南沈家日子过得不好,被无印楼的人寻到空隙收买了,后来才跟着沈宴之进京。蓝桥风月也是他在无印楼的授意下更换的。因他身世清白,当初进王府时没有再细查,所以被钻了空子。
这人苟活到今日,已是生不如死,既然都问清楚了,也就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
沈耀森被一并带回了王府,靖王又听下人禀告,原来南舟才是当日假传谕旨的罪魁祸首,他自己到了内戒院领罚,内戒院不敢随意处置,先关了起来,等到今日才禀告了靖王。
靖王道:“沈耀森拐带内宅私奴,着内戒院用刑三日,再打死。南舟假传谕旨,即刻打死。”
在傅从雪眼中,沈耀森死不足惜,但南舟所犯并非不可饶恕之罪过,他心中不忍,但到底忍住了没有开口。
陆霖单膝跪地道:“主子,南舟既然自首,想必已经知错了,请主子饶了他的死罪。”
靖王现在对陆霖颇有点儿言听计从的架势,既然陆霖心软,饶了便饶了:“既然陆公子求情,便饶了死罪,每日掌嘴五十,抽穴二十,罚去南苑为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靖王罚得不轻,也算对得起尚在养伤的文鸳了。
沈家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别院的事,因不知内情,还以为沈宴之犯了私通的罪过,匆忙递了好些请罪的折子上来,几日没有回应,沈家家主便亲自到了京城请罪。赵靖澜本不想见他,但想起对陆霖的承诺,便思索着趁此机会将沈宴之送走。
沈家家主沈潺战战兢兢地请罪,靖王难得安慰了两句,言说不是沈宴之的过错,沈潺这才稍稍放心。早前沈离戈逃家,这回又轮到沈宴之,沈家不知如何流年不利,竟出了这样两个不肖子孙,长此以往,京中权贵,还有哪家愿意收沈府的奴隶!
沈潺正出神,靖王转头说起,要将沈宴之遣送回府,沈潺一听,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求罚,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靖王淡淡一瞥,唤道:“阿宴。”
沈宴之早前被内戒院用过刑,今日当着沈家家主的面被叫过来,便如惊弓之鸟,瑟瑟颤抖,眼含热泪。
赵靖澜颇为可惜得摸了摸他的头,沈宴之虽不比陆霖,但胜在乖巧,真要按规矩罚下去,只怕日后日子艰难。
“既然府上的规矩如此,也不能轻饶了你,勾连外人,便罚个走绳之刑,以儆效尤。”
沈宴之霎时脸色苍白。
内戒院左右上前来,这就要将沈宴之压上刑架。
靖王转念一想,既然都要罚,也该让这件事发挥点作用,伸手制止道:“先不忙着用刑。席容,你进宫一趟,请陛下明日过来做客。”
席容点头应是。
请皇帝出宫这样的大事,在靖王口中就如家常便饭一样。
沈宴之便被暂时带了下去。
靖王道:“本王向来是赏罚分明。沈耀森也好,沈宴之也罢,既然领了罚,便不会牵连沈家,沈卿不必过于担忧。”
沈潺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告退之前,惯例送上一批金银财帛。
靖王淡淡一笑,对沈家的识趣很是满意。
沈潺这才告退走了。
陆霖心里又不舒服,忍了几下没忍住,轻轻地唤了一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