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自己年纪小,不懂事,因为嫉妒府上一位姓叶的公子受宠,争执间不知轻重地泼了他一身茶水,自己也被对方掴了一个耳光。
主子来时,那公子瑟瑟发抖地抽泣着告状,自己默不作声地跪在一旁。
主子没有理会他,而是来看自己脸颊的伤。
“怎么处置。”靖王问席容。
席容知道了前因后果,谏言道:“陆公子犯了妒忌,应杖臀五十,抽穴二十,三月不得侍寝,以作惩戒。”
“嗯,这一个呢?”问的是打了人的叶公子。
“叶公子在后院里动手,应责臀二十,抽穴十。”
“这一个,你带去内戒院惩戒,让其余公子都过来观刑。”说得是那位姓叶的公子。
“陆霖,自己去拿刑具,跟我去暖阁。”
陆霖于是乖乖地拿了刑具,到暖阁里请罚。
主子那日罚他是没有留手,但自己有错在先,挨了便挨了,事后主子亲自上了药,也没说不让侍寝,与那无辜被泼的叶公子待遇真是天壤之别,偏心偏到骨子里了。
陆霖回想当年,只觉流光弹指过,主子或许看重自己一时,却也终究不是一世。
人说七年之痒,他在靖王身边已经十四年。
十四年,自己喜欢的玩具,早已丢弃不见了,那身为主人玩具的自己,又能在主人心里停留多久。
久违的惶恐卷土重来,自己是不是也到了被主子厌弃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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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霖这一跪,便是一夜。
第二日,王府陆陆续续有人来拜见,便都见到陆霖身姿笔挺地跪在中庭,来往的奴仆们,当着面不敢议论,背后都直道稀奇。
昨夜小厮来禀,告发陆公子和宁公子私通,着实吓坏了不少人。
靖王脸色铁青,不发一言。据当时伺候的下人讲,那气氛,连喘气都不敢了。
靖王带着人寻到了别院,将受了伤的宁公子抱回来,又让陆霖跪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下人们便纷纷猜测,若真有私通的事,两个人自然一个也逃不了,如今这个样子,只怕是陆公子将宁公子拐带了去,欲行不轨。
第二天一早,席容才带了口谕来,让他去内戒院等着。
陆霖问道:“宁轩没事吧?”
席容道:“公子不必担心,宁公子只是被打晕了,太医已经诊治过,并无大碍。昨夜的事,宁公子已经着手去查,必然会还两位公子清白。”
“嗯。”
“公子随我去内戒院吧。”
陆霖其实不太明白为何只有自己一个要受罚,但他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王爷会不会来。
“王爷不亲自来么?”
席容笑着说:“王爷被朝政耽搁了,等忙完了自会过来。公子多心了,王爷刚刚还吩咐了,等他来伺候您呢。”
陆霖一瞬间被席容说红了脸。
内戒院里准备了一副木马,粗长的阳具直立其上,那大小,足以让内戒院的众人胆寒。
陆霖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心,王爷并没有厌弃自己。
幸好。
陆霖的随侍文鸳端着伤药和姜汤过来。
“公子,先用些姜汤吧。”
“嗯。”
下人又端了吃的过来,都是易入口的清粥小菜。
陆霖一边吃一边想,昨晚不该那样平静,应该学宁轩的样子,在靖王面前示个弱,又或者学学沈宴之,在靖王面前哭一哭。
他不太会,不过可以学。
从前也不怎么会打理内务,现在也学会了。
等会再求王爷罚得狠一些。
是不是还能回到从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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