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在密室内忙活。
陆霖看着他把房间越收越乱,心想这可真不是伺候人的料。
既然有人煞费苦心地给他们下了药,就一定会有人来捉奸。如今这一室狼藉,宁轩还衣不蔽体,说两人清清白白只怕无人相信。
他也近前帮忙,一边对宁轩说:“王爷一定能找到我们,只是我们现在这幅样子,实在不好解释,不如你假装是被人掳来,其余一概不知,让我去应对?”
宁轩转头看他,没有拒绝。
陆霖这样说,便是想在靖王面前把这件事承担下来,他向来是宽厚仁善的,若非陆霖是这样的性子,以宁轩的性格必然容不下靖王身边有这一个从小养大的私奴事事越过他去。
“只能先委屈你了。”
宁轩知道他想干嘛,闭了眼说:“你来吧。”
陆霖运起内力,一掌切下,宁轩视线模糊,晕了过去。
陆霖将他抱到榻上,平复了心绪,又想了想等会靖王来了要如何应对。
时光从沙漏里流逝,陆霖看着宁轩的睡颜,一时又涌出难受的情绪。
主子为了宁轩,不惜冒着军队哗变的威胁,还重金建了这样一处牢笼,而宁轩呢,为了主子这份情谊,天之骄子也甘愿设下那样的局,只为了能到主子身边伺候。
陆霖从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为了主子付出良多。
如今才发现,这才是两情相悦、双向奔赴,无论有没有自己送出去的如意,宁轩都会到王府来的,自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主子身边,从不缺真心为他的人。
主子待宁轩是真心地,待傅从雪也是。
待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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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机关被打开,外面的严寒刺入,陆霖重新呼吸到冷冽的凉意。
满室的酒气散发出去,靖王背着手,身后只有席容和几个暗卫,众人低着头不敢向里看,只有靖王一眼便看到被撕碎的衣料,陆霖坐在桌边,慌忙站起身,又手足无措地跪下。
靖王积蓄的怒意仿佛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一进来,一脚揣在了陆霖的心口,将陆霖踹翻在地。
“你碰他哪儿了?”
问的是陆霖,关心的是宁轩。
陆霖忍着疼跪起。
“王爷,奴才没有。”
靖王连忙去榻上看了宁轩,虽然没怎么穿衣服,但确实不像是欢爱过的样子。靖王解了身上的外袍,盖在宁轩身上。
怒意这才平息了些。
陆霖回禀道:“宁公子被一个黑衣人打晕了带到此地,我无意中撞见,尾随而至,待那黑衣人走后才进了这屋子,没想到立刻被机关封住了。”
非常妥帖的说辞,只有这么说,才能洗清他两私通的嫌疑。
“没发生别的事?”
“没有了。”
“他受伤了?”
靖王话里话外,都在关心宁轩。
“是,应该是受了点轻伤。”
靖王摸了摸宁轩的脉搏,确实不稳,忙将人抱起,准备回王府医治。
随口吩咐道:“你,跪到王府中庭去。”
靖王抱着宁轩走了。
陆霖心里的难受更加浓烈,几年前心口的伤痕涌出血泪,浸染了陆霖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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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夜半,一入冬,外头是钻心刺骨的严寒。
陆霖身上沾了酒,一吹便更冷了,好在还有内力护体,不至于冻得受不了。
从前是怎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