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今日懒洋洋的,被下人伺候着梳洗完,便又躺回软塌上,软绵绵地瘫着。
南舟端了热茶进来,一边替他捏肩捶腿,一边问:“今日初九,公子不去衙门吗?”
宁轩睁了眼:“我调休。”
南舟疑惑地看着他。
宁轩坐起来,笑着说:“按常理是今日上衙,明日休沐,但我明日要陪沈宴之去薛府,所以今日便不上衙了。”
南舟噗嗤一笑:“还有这一说呀。”
“昨日傅公子大喜,是否需要奴才备点儿礼送过去?”
“嗯。”宁轩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是纳个私奴,怎么搞得这么大阵仗。”
南舟以为他眼热傅从雪的排场,劝解道:“再大的阵仗,也是要在祠堂受礼的,听说昨日傅公子挨了不少,连路都走不了了。”
“为什么?”
南舟诧异地看着他,进了祠堂就要挨打,祠堂里的规矩是半点都不能错的,以往也不是没有私奴在祠堂里直接打残的先例,但凡进过祠堂,又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呢?
宁轩兀自不觉,还在等着南舟回话。
南夏进来斥了句:“南舟,你怎么敢妄议傅公子!”
宁轩躺回软塌里,宁轩住的蘅芜院,掌院的随侍是南夏,南舟一听到这声呵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南夏走到宁轩身边蹲下,柔声道:“公子,南舟言语不当,罚他掌嘴二十可好?”
南舟虽然到蘅芜院的时间不长,平日里伺候自己却十分尽心,宁轩其实挺喜欢他,不过王府嘛,规矩最大。
“你是掌院,你做主便是。”
“奴才不敢。”南夏也连忙跪下。
“让他把话回完。祠堂里怎么了,要用什么礼,说来听听。”
南舟不敢委屈,瞟了眼南夏,见他没再说什么,便将祠堂晾臀、抽穴、授印的三重礼一一道来。
南舟一边说,一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宁公子是没有进过祠堂的。
自古私奴不进祠堂,便只有一个缘由,主人家早已订下了这位私奴为妻为妾,只是先以私奴的名分调教着,来日良辰吉日,便是嫁娶之时。
以宁轩的身世,便是许给靖王为正妻,也是门当户对……
宁轩不知南舟的思绪,他听完了前因后果,却没有南舟意料中的欣慰欢喜,反而揉了揉眉心:“掌嘴伤在脸上,问起来费事解释,还是打屁股吧,不必去院子里了,屋子里就行。”
“是,公子。”南夏回到。
南舟在王府长大,褪衣受刑是常有的事,公子能留这样的脸面给自己已是优待了,他利落地解了衣服,将屁股放在凳子上,等着南夏用刑。
南夏便拿了竹板子抽打起来。
宁轩闭了眼倚在软塌上,耳畔回荡着皮肉被责打的声音,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