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进来时,傅从雪不由得想,这次他不再是来救自己的了。
果然,宁轩向陆霖拱手:“陆哥见谅,公务在身,来得晚了。”
陆霖摆摆手,对席容吩咐:“人齐了,用刑吧。”
席容于是大声说:“诸位公子,傅公子昨日伺候王爷时过了病气给王爷,身为私奴却不能为主人的身体着想,恃宠而骄,因此,便罚杖责小腿三十,请各位公子引以为戒。”
众人应是。
傅从雪冰雪聪明,知道今日这桩事原本怪不到自己头上,靖王身体不适,总得有人来担着这个责任,自己就算冤枉,也无处可伸,于是顺从地认罪:“奴才知错,请陆公子责罚。”
席容对着傅从雪说道:“傅公子,请您跪在春凳上,跪撅姿势,露出小腿。”
傅从雪经过昨日,再不会忤逆王府的规矩,只是要露出小腿,势必要脱了裤子,他只能在王府一干人等面前解了亵裤,褪到腿根,面红耳赤地跪上了春凳,将外袍撩起一部分,露出小腿。
但这样遮掩着,跪撅的姿势便不标准了。
执刑的人手持一根未去刺的荆条,打在了傅从雪的屁股上:“公子,姿势不对。”
傅从雪吃痛,只能调整了,在众人面前摆出淫荡的撅臀姿势。
席容上前来问:“公子,您看是否需要着人扶住您。”
内戒院用刑严厉,受罚的人有时候扛不住便本能地躲闪,所以一般都会派了人压住,席容今日竟然让傅从雪自己选。
傅从雪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席容点点头:“那您可撑住了,若是躲了半点,三十下荆条就得重来。”
“奴才知道了。”
执刑的人上前,举起荆条对着雪白的小腿抽了下去。
“一。”
傅从雪未想荆条如此厉害,比之前受过的戒尺藤条都痛,荆条上的刺打在小腿上,又是钻心的疼。
“二——”
执刑的人经验老道,特地等傅从雪消化了前头那痛楚,才抽了第二下。
十几下落下,傅从雪的小腿上尽是斑驳的血迹,鲜红一片,有些地方更是现出青紫的颜色。
周围观刑的人无不胆寒,忍不住想着荆条落到自己身上,平白生出了些许痛意。沈宴之更是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想再看。
宁轩本来看着热闹,突然侧耳听到一阵枭声,是暗卫门传讯的暗语,他立刻知道出了事,便跟陆霖耳语了几句,匆忙走了。
傅从雪倒是男儿本色,生生受了这三十下荆条,没有叫喊也没有躲避,跪得端端正正。
执行的人收了刑具,禀告道:“陆公子,三十下荆条已打完,请公子验刑。”
陆霖起身,傅从雪跪在春凳上艰难支撑着,小腿的抽痛让他气息不稳,如果此时陆霖有意折辱,只需一句话,说不定自己就得重新忍受三十下荆条。
万幸陆霖没有多说什么,还将他从春凳上扶下来,宽慰道:“既然受过罚了,这事儿就过去了,日后伺候王爷更要小心些。”
其他私奴也纷纷跪下,众人齐道:“奴才们必定尽心伺候王爷。”
陆霖让他们散了,又嘱咐传御医来给傅从雪看看。
傅从雪小腿受责,靠人扶着才能站稳,此时才突然跪下,行了大礼:“奴才谢王爷,谢陆公子赏打。”
陆霖见他如此顺从,更生了怜悯之心,便将他扶起,亲自送回了小院。
待两人走远,负责训诫傅从雪的陈总管在席容身边忍不住叹道:“王爷着实厉害,这位傅公子几日前还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受训时也多有顶撞,如今居然也算是有了几分私奴的样子了。”
席容也点点头,嘱咐道:“王爷喜欢他,你好生教着,日后必定是受宠的。”
陈总管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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