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季笺这里，闻椋只想说我就是信任你，不管你的游戏能不能做成，不管之后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闻椋就只是想让季笺过得舒服一些。
不用去挤在出租屋里睡行军床，不用吃楼底下不干净的煎饼，便利店里不新鲜的食物，也不用为了省钱，抱个破笔记本当宝贝一样不敢扔。
他想把自己对季笺所有的偏爱和一厢情愿全展示出来，但展示出来之后呢？
季笺大概率只会把它当做施舍，然后义正严辞地拒绝。
他是一个极其独立的人。
不接受闻椋的帮助，就连去超市都是这次你付款下次他付款，也害怕和抗拒季纬的援手，甚至连自己工作室的凌邛他们，都不愿意经常麻烦。
就是这么一个性格，闻椋又怎么让他去改？
像一只高傲永远不低下头颅的小兽，倔强地一个人走在孤路上。
闻椋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可现在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
“我以前用手机录过你们的部份实机演示的画面，把它交给技术人员去评估，他们给出的游戏质量等级是s级。”
闻椋隐掉了一切的感情，就像把自己包装在闻平潍面前一样，虚假地展示着自己所谓的理由。
“我是个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
这句话强调给他自己听，季笺听到录制实机的时候才勉强翻出些记忆想起闻椋曾经很久之前确实干过。
这个人想要掩盖的时候谁都看不见端倪，他一个人默默做，只要季笺不问，闻椋就永远不会说。
“那之前cg之后的采访，中场被打断之后也是你让人换了问题？在剪辑的时候把之前的引战的话删掉的？”
“是，这是秘书陈德卿的工作失误，他理解错了办这场竞赛的理念。删掉和更改问题针对的是所有人，不只是炉龛工作室，我不会让这场竞赛为了热度不择手段。”
季笺偏了一下头，盯着墙上虚空的一处：“之前KM和佚迅，上海的游戏展会呢？闻总，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我自己得来的，还是你给的。”
闻椋静静深吸一口气，脸上依旧是严肃但又镇定的神情，眉毛长直微皱，放在桌下的手再次蜷紧又松开。
“KM和佚迅……”
闻椋没有说实话：“和你没关系，只是正常的投资。”
“至于上海展会，也是你们自己进入获得关注的，戈祋在通过展会评选的时候，我并没有跟项目组的人打过招呼，所以，竞赛里面有关展会的高评分也是你们自己挣的。”
是么，季笺不知道。
他不知道闻椋说的话是真是假。
上次在季笺知道众筹都是季纬给的时候，那天在湖边，闻椋对他说他算过去除众筹之后的评分，当时季笺就该想到的，有什么人没事了会专门去算这个？
“小笺……”
闻椋看着季笺的脸色，试图用最理性最客观地方式去告诉他：“戈祋从来没有帮过你什么，反而在PV发布后用一封公告把你们推到更困难的境地。从去年到今天，雁翎取得的所有关注，都是你们自己搏来的，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站起身，走到季笺的面前，认为这一场谈话已经到了结束的地步。
季笺抬眼仰望他，闻椋却根本不清楚那眼神里的意思。
伸手拢上发顶，闻椋说：“别多想了。”
之后很平静，就像以前正常的假期一样。
除了季笺闷了一些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晚上热水冲淋，闻椋带着季笺进入浴室，当被探索着包裹着的时候，季笺在喘息的缝隙里匆匆抬头，看见浴室水雾朦胧的灯有些刺眼。
今天难得没有什么拍打，只是两个人寻常的进垒入。
闻椋的动作很缓慢轻柔，把季笺慢慢带动着似乎叫人很容易接纳这一切。
躺在床上也没用欺负人的姿垒势，季笺的腿被架起压下，而后脸上和胸前不断落着来自闻椋的吻。
湿汗不断渗出，季笺带了些狠劲在里面，不断咬着闻椋的颈侧。
手指陷进肉里，在昏暗的房间里给背上抓出痕迹。
进入逐渐变得用力，似乎闻椋以为季笺接受了，他们很平静地毫无意外地渡过这场谈话，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闻椋反复强调这一切都是季笺自己得来的。
有种暗自庆幸在里面，随着所有的后怕和对闻平潍的气愤全部发泄了出去。
季笺意识有些模糊，就好像耳边永远都是季纬不断的声音。
他在依附，上了别人的垒床，和一个本该摸不着的人起伏交合发生关系。
闻椋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没有否认这场竞赛就是为了季笺而办。
“在你拥有第一份便利店兼职的时候。”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或许还要更早。
季笺抱着闻椋，在余韵里发颤，眼泪顺着侧颊流下，却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发出哭腔。
最后抱着季笺，两个人裹在被子里闭上眼睛。
但季笺睡不着，即便累到睁不开眼也睡不着。
脑子里飞乱地全是过去的每一天，似乎要固执地把所有事情都标上是闻椋为他做的和不是为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