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笺看着并不太符合自己要求的优化数据,又想起明天早上约了人见面,颇有些烦闷地吸了口气,只能在工作项目库里把要求留言,晃晃悠悠跟着闻椋回屋,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再匆匆忙忙爬起来冲出门。
12月31日很快就到,戈祋关闭了上传通道,在零点正式开始全网公投。
跨年的晚上季笺从酒局回来,没有去出租屋而是和闻椋回了平层。
他歪在闻椋肩头疲惫地闭上眼睛喃喃道:“忙完这段时间就好,真的是不想再喝酒了。”
元旦的早晨,季笺从宿醉里醒来。
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白雪皑皑的北京,照例给季纬拨通了电话。
“最近比较忙,对,选完合作方就能歇一段时间了。”
“工作没怎么耽误,凌邛他们一直在做,我负责审核就好。”
“嗯,知道,不会亏待他们的。”
“我现在……我现在还在椋哥家。”
每次都是这样,提完闻椋对话势必中断。
季纬在坚持不懈地问,季笺在坚持不懈地答,哪一方都没有让步,季笺甚至觉得,这样下去也挺好。
等哪一天季纬不会听见闻椋的名字就生气,这事也算是成了。
挂了电话就被按在沙发上,这段时间积累了不少的账,季笺难得可怜巴巴回头望了闻椋一眼,闻椋心软成一片,扬起的巴掌也落不下去。
季笺和投资方谁都没有把话谈死。
他知道戈祋的出资很重要,也知道现在背着戈祋去谈会很不道德,所以最终的选择必须是他在见过戈祋主要负责人之后才能确定下来。
元旦短暂地放了一个小长假,季笺实在受不了天天喝酒的日子。
他和闻椋去了滑雪场,坐着缆车一路爬上山顶,看着太阳高高挂在半空给所有雪迹镀上金色的光,季笺呵着冷气凑在闻椋身边道:
“椋哥,我想挨揍。”
欲望是两个人的,白天不想挨是因为酒劲儿没缓过来,所以等到晚上回家,季笺刚进门就被扒了衣服。
薄肿的手感很好,闻椋已经知道了季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有野心,有实力,不甘在出租屋里没日没夜地熬。
孤星闪耀不能改变什么,季笺要创造出更多的星星,当光亮挂满天空,季笺就可以全然硬气地站在所有人面前,季纬面前。
但是,戈祋的人并没有来找季笺谈过。
就仿佛这个烫手的流量对他们不能产生什么影响。
公投不断进行,上亿人次的投票一次次掀起热度。
季笺有的时候打开戈祋官网甚至真的有种他们在做公益做慈善的错觉。
前三名合计八千万的投资,外加第一名的五年合作计划,他们甚至很少发声。
上一次的声明还是把炉龛工作室推到崖边毫不留情的规则重述。
今年过年时间有些晚,二月十八才是除夕夜。
季笺想了想,最终还是简单收拾了行李回去见季纬。
该解决的事情不能再拖,他答应过闻椋比赛结束就去说服。
闻椋也回了北京的别墅,三个人还算和和气气跨了年,只是在第二天清晨,就仿佛时间重现。
院子里依旧雪雾朦胧,淡淡反射着光,闻平潍微笑着站在客厅,注视着从楼梯上走下的闻椋。
“去年大年初一,你扬言要收购君瓴。”
闻椋脚步顿住,狐疑地抬起目光看向闻平潍。
“不愿意屈居君瓴的名号下当一个所谓的继承人,也不愿意被人提起时只会被说成闻平潍的儿子。”
闻平潍举起手机,界面上的新闻就在一分钟前发布。
“那今天就是我回应你的宣战。”
季笺还在应付拜年,琢磨着等季纬那些邻居旧友离开后,怎么跟季纬明明白白把他和闻椋之间的事情彻底摊开来谈。
按照季纬这么多次电话里都没有生气发怒的情况来看,季笺自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中午做完饭,午后的阳光还算暖和,季笺尝试拯救了一下家里出了点毛病的电路,但是需要电焊工具,便趁着饭后不想直接躺下的功夫到外面街上看看哪家五金店还开着没回去过年。
裹了件黑色羽绒服匆匆出门,鼻尖呵出团团白气。
指尖冻的冰凉,揣在兜里半天暖不过来,但还是戳戳点点在工作群里发着红包。
一群“谢谢爸爸”的声音飘过,季笺站在十字路口半天都没找到家开门的店。
无奈只好往回走,马路上车不多,老家有些荒凉萧瑟的感觉,这里又是城郊,更是没什么人来。
随便买了些零食,进到电梯打开家门时竟然发现季纬没有午睡。
而是突兀地站在客厅中间,仿佛一直在等季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