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周末假期被搅乱，什么电影什么外出吃饭全泡汤了。
两个人都没起床，季笺枕着手臂盯着天花板。
“一个亿……”
他伸出手，虚虚描了一下。
“那我可以租一个很大的厂房改装成办公场地，有专门的研发部，建模组，剧情策划组，然后开始做真正多线程的项目，全是a级以上的游戏，也不用再做劣质游戏了……”
这是季笺想过但又不敢想的场景。
闻椋静静听着季笺的蓝图，笑了一下给他补充道：“财务更重要，要有公司自己的内账系统，将来你不管接受谁的注资，都要把决策和财务攥在自己手里。”
季笺又想了想，摸摸下巴道：“现在这么多人找过来，我难不成真要跟他们挨个儿谈？”
闻椋几乎没什么犹豫：“要谈，去找一个比戈祋更好的，资金要丰厚，但是将来不能被他们左右控制。”
季笺坐起身，被子搭在腰际，胡乱套上睡衣就要去加班工作，胳膊却被闻椋一把拽住。
“季总，让我走个后门，今天中午陪我出去吃？”
专门要的包厢，季笺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疑惑地问：“还有别人？”
闻椋脱掉外套挂进包厢衣柜，坐过来端起柠檬水说：“对，我一个朋友。”
“那我……”
“他知道我们，正巧这段时间回国，”闻椋抿了口水，“另外他认识几家海外游戏代理商。”
好端端一场午饭竟然变成了人脉介绍，闻椋赶在季笺眉头皱起前又说：“饭桌上不提游戏，只是朋友聚餐。”
明岩景才下飞机没多久时差都没有倒过来呢就被闻椋风风火火拉到餐厅，进门后毫不见外地朝两人打了个，随手一脱外套坐下来笑道：“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平常只能在闻总手机屏保上和你打招呼。”
季笺礼貌地笑了笑，这人竟又不客气地要来菜单，哗啦啦翻到后面的海鲜菜种，手机扫码直接下单。
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朋友，明岩景对这家的和牛不满意，摇摇头再加一道波龙。
“你别介意，闻总吃了我不少东西，总得让他吐出来。”
包厢内壁灯斜射，隔绝外面的嘈杂人声，闻椋淡定给季笺解释道：“之前他在国外找我帮忙，我不仅没帮，还顺手把他的公司吞了。”
这还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季笺没接触过这类生意，下意识觉得闻椋有点不是东西，明岩景看着季笺一脸欲说还休的表情大笑起来。
“所以啊，酒肉朋友而已，之后他IBG要是不景气了，我背后捅他的刀子早就备着呢。”
闻椋微笑着靠着椅背：“你手里不止Snow一家公司，我让你的股份涨了，你要学会知恩图报。”
明岩景指着闻椋对季笺说：“你听听，这是什么人啊。”
“当初KM的股份被你恶意吞了20％，现在KM回归君瓴，你君瓴的股权升到6％，”闻椋把明岩景干的事全抖搂出来，“我爸对你，现在相当警惕。”
得，总结了，两个人面上披着朋友的皮，手里都攥着刀。
今天你弱了被割一块儿肉下来，明天他强了把这块儿肉再还回去。
季笺挑了挑眉，反正都不是好人。
菜很快就上来，今天闻椋请客，明岩景狠狠敲了他一大笔，一边低头切着牛排一边跟季笺闲聊。
“来之前我可以是看新闻了，”明岩景打着算盘道，“季总的游戏什么时候发？能不能给我搞个内测资格？”
季笺很爽快，带着股不同于他们商人的年轻风采：“当然可以，等内测开始的时候，我把账号发给明总。”
“那你有没有打算拓展一下海外市场？”
闻椋听到这里抬起头，挡在季笺之前说：“开拓市场找的是海外代理商，这个中介费不会落在你手里。”
“诶，话不能这么说，我把你们家季总推给代理巨头，走人情方便又容易，我要点钱合理合法，你不能断我财路，是吧季总？”
明岩景拿纸巾擦擦手，季笺有闻椋不谈生意的承诺在先，只是笑着回应道：“明总高看我了，我先能做好国内市场再说。”
明岩景痛失商机，嘴上依旧吧吧不休：“我说闻总，现在季总可是个宝贝，人家汉叶出了一个亿唬人，你不提醒着点？”
唬人？
季笺心里一顿，看向闻椋。
闻椋不紧不慢道：“唬不唬人要看项目书合同里的条款。”
明岩景带上塑料手套，剥开虾壳把虾肉送进嘴里：“一个亿才多少钱？好游戏怎么着都要三四亿美元，但说实话，这钱大部分投在宣传上，就跟那个能源车一样，前期砸下去了几个亿，不管他们做不做得出来，反正是一群人朝着风口涌过去，你家闻总好像也有项目在里面。”
话题聊着聊着却飘了，明岩景成功把三四亿扯到闻椋的生意上，季笺听了一耳朵唬人后才后知后觉发现明岩景专门拿他当幌子，真正目的其实是瞄上了闻椋手里的汽车项目。
太累，好项目谁都想分一杯羹，明岩景也不例外。
闻椋早期抓住新能源的风口，现在明岩景想借闻椋的东风也搞一笔。
就是不知道怎么谈，这事情饭时聊一句，闻椋的态度根本琢磨不透。
但是刚才的唬人好像不是随口说的，季笺听进心里去，但饭桌上确实再没有谈游戏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