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笺猛地睁眼，心跳很快，摸到枕边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中午一点四十。
窗外厚雪依旧，梦里却是夏日炎炎，应该只是短暂的回笼梦，季笺动动身体，把头往旁边靠了靠，然后就看到了闻椋的目光。
“做噩梦了？”
闻椋皱眉，翻了个身抬手按了按季笺后颈。
“没有。”季笺舒适地仰头亲啄闻椋下颌，“梦到第一次亲你了。”
闻椋一顿，想起来过去那夜，低低笑了一声，垂头亲上季笺赤裸的锁骨。
衣服还凌乱地散落在地上，闻椋的衬衫西裤都再穿不得，头顶上刺眼的大灯依旧亮着，季笺眯眼偏头心想今天必须买一个智能灯定时开关。
两个人挤缩在厚厚的被子里，闻椋伸手沿着季笺的腰摸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说：“起来上药。”
季笺不想动弹，拍开他的手又闭上了眼睛：“再睡会儿。”
连轴转的陀螺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闻椋不会打扰，坐起身从地上随便捞起一件衣服，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地。
正要弯腰找裤子却觉身后不对，淡淡回头发现季笺果不其然眯着眼睛偷窥他。
“看？”
闻椋下床提裤子立马换了一个人似的，闲适优雅地站在季笺面前：“有本事光明正大看。”
“……”
穿都穿上了还能看个什么。
季笺不理他，翻了个身面向里侧。
过了几分钟闻椋找来了药，喷好后在伤处又盖了一条毛巾，季笺舒舒服服睡到闻椋洗完澡后，自己爬到床边小心坐起后发现钝痛竟然还算能忍受。
没有集中在一处的伤，而是整个臀面都被打透了，又顾及着季笺疯狂工作辛苦，所以根本不会叫他难熬。
腿上被数据线抽出来的肿痕消了大半，身后只是连绵不绝的钝痛，咬咬牙站起身，季笺长舒一口气穿好衣服，挪进浴室前专门踱出来扶着门框对正在准备午饭的闻椋歪了一下头。
“闻总，实践优秀，夸奖你啊。”
闻椋依旧是纯黑色睡衣家居长袖灰色长裤，头发才洗完没有发胶固定，松松软软垂在额前显得没有工作时那么不近人情，闻言抬头，端出和围裙全然不符的主动气质道：“不要怀疑我的技术。”
但还是会有大片青紫红肿，季笺隔着水雾瞧了瞧相当喜欢，但突然想起自己被迫趴在镜子前闻椋只用手就叫自己哭了出来，瞬间身上血液燥热，暗骂他一句不是人。
“还想喝橙汁吗？我再榨两杯。”
季笺洗完澡出来倚在冰箱旁边看闻椋一个人忙乎，打开库存拿出橙子又拎出菠菜拌凉菜。
“榨吧，把剩下几个全榨完，今天晚上再去买新鲜的。”闻椋热油放葱末蒜瓣儿，炝出一阵香味儿，“还想吃什么发给我，你就别去了。”
季笺削着皮说：“不影响，走还是能走的。”
听这意思要跟他一起去，那确实是打算信守承诺不去工作室加班，闻椋心情不错，把牛肉丢进锅里炒到一半盛出来又倒入芹菜，末了举着辣椒瓶问：“不辣还是微辣？”
季笺口味儿不算清淡，不假思索道：“炒完才加辣椒根本没味儿，你多放点。”
还是老样子，闻椋考虑着季笺才挨完揍不好吃口味重的，于是娴熟地掰开辣椒只为了有个好看颜色，却依言多放几颗盛出锅转身再去准备下一道。
两个人习惯准备三道菜，季笺其实也是会做饭的，只是大部份时间他的手艺都拍不上用场。
安安静静吃完饭刷完碗，闻椋抱着手臂靠在餐桌旁道：“看你带伤辛苦，决定还是买个洗碗机。”
“两个人又用不了那么多碗，别买。”
季笺擦干净手，一瘸一拐挪到沙发上舒服地趴好，抬眼看着漫天大雪的北京城也感觉不到冷意，闻椋拿了药坐到他身边，抱着人放在腿上一寸一寸揉着伤。
“等下周去滑冰吗？”闻椋转头也望窗外望去，“或者去滑雪。”
季笺撑着下巴道：“我不会诶，会不会摔得很惨。”
两团高肿起来的臀肉被揉得越来越软，闻椋笑道：“那就推冰车，坐雪地轮胎，很好玩的。”
有点像哄小孩，季笺歪着头踢了一下小腿：“好啊，你推我？”
大红透亮的臀肉被拍了一掌，闻椋道：“不然呢？”
季笺挣扎了一下低头吸气，又想起什么，拧身问他道：“快过年了……你……”
“我爸妈在北京，”闻椋手上一顿，“叔叔在老家是吗？”
季笺默默趴回去，浅叹了一口气道：“嗯，我到时候可能要回去。”
“回吧，记得看消息就行。”
第二天早上，休息过后的季笺勤勤恳恳去上班，工作室的人也来了一两个，在跨年之后工作室一二号大项要接连发售，最快的Tower要赶在一月底之前多平台上线。
众筹的钱还在快速增长，不可否认炉龛工作室发布的两个demo质量相当高，但季笺他们不敢辜负支持的玩家，之后的加班强度令人发指。
Tower上线的那天，所有人围在季笺的电脑桌前。
已经有展会铺垫又早就放出了预告，所以晚上八点一到，秒针缓缓爬过表格，后台能看到的购买下载人数随着刷新突然跃上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