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身体火热，被响亮的拍了一掌就浑身发烫。
季笺逃似地奔回书房，打开浏览器上网课依旧心不在焉。
但从那天开始仿佛一切就变了。
各种各样的竞赛题堆在两人身旁，季笺点开外放接了季纬的电话：“嗯对，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椋哥家离学校近，我明天能晚起一会儿。”
闻椋从住宿生成功转为走读生，华中旁边偌大的房子也常住了人，每天放学后季笺挎着书包穿过一条长长繁华且热闹小吃街，顺路解决晚饭后和闻椋进到尽头的小区。
安静地翻页声才是常态，和小吃街的百米喧嚣截然不同，“沙沙”落笔不停，只有在晚上入睡前季笺才会把草稿拍在闻椋面前。
多数的时候是问题，也有给闻椋纠错成功的心满意足。
季笺快速摁着按动笔，指了指第六题：“我看不出来我哪里错了。”
闻椋被他的摁笔声搅得头大，面无表情拍开他的手拿起季笺的卷子。
“二阶微分方程的边界不对，”
闻椋抬头看表，已经晚上一点半了，他一边收拾卷子一边道：“计算问题，你也能错？”
季笺把作业装包，独独留下那张复赛真题的草稿，垂眸阖了下眼，说：“我算了两遍，都是cosx/λh。”
“那你就再算一遍，答案没错。”
闻椋把书包撂到沙发上，起身要去洗漱，却听季笺笑骂他道：“你他妈太敷衍了，要是答案错了怎么办，信不信我揍的你喊爸爸？”
脚步顿住，闻椋回身幽幽道：“那你这辈子不要想了。”
他嘲讽人的时候总是这副表情，冷淡里毫不留情，季笺从地毯上蹦起来就去挠闻椋的腰，结果又被反制住按在沙发上。
“你大爷……”
季笺被压着还在挣动，自己偷袭不成反而被闻椋轻而易举地挠笑起来，两腿摆动想要挣脱，却一个膝盖有点狠地顶到了闻椋的膝弯。
闻椋被撞地一个趔趄，堪堪稳住重心想让季笺老实些，这个位置，这个姿势都无比顺手，闻椋抬掌“啪”得拍到季笺的屁股上说：“老实点。”
屋内似乎都有回响声，季笺果真就老实了。
原本闻椋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后天课间，收上去的题目被发下来，班里其他人都下去做操，闻椋是轮值的值日生。
物理老师也是班里的班主任气喘吁吁抱着卷子过来匆忙放到讲台上，对闻椋道：“你赶紧发一下，下节课要讲，我去趟教务处，待会儿上课可能要晚两分钟，你们自己看错题。”
卷子安安静静躺在桌面上，闻椋站在季笺的座位前，第一眼就看见了第六题。
答题步骤简明准确，连修改涂抹的痕迹都没有，coshx/λ才是正解步骤。
扯淡的算了两遍都是cosx/λh，还扬言要揍得闻椋喊他爸爸，简直是他自己欠揍。
想到这，闻椋心里倏然一空。
足足愣了五分钟都听到操散回班的脚步了，他才赶忙放下卷子。
刚回到家季笺又被压趴在沙发上，闻椋招呼不打一个上来就要动手，季笺嘴里骂了句脏话，就看闻椋单手拉开季笺的书包搜出卷子拍在他面前。
“不是算错了吗？嗯？”
闻椋又扔给他一支笔一张草稿纸，压着季笺沉声道：“算，当着我的面算。”
季笺耳根一烫，讪讪道：“我逗你呢……”
话音刚落，“啪”得一声清脆掌音回荡在两人之间，季笺屁股一疼，火辣辣的痛感立刻传到头皮。
“你他妈……”
“啪——”
闻椋扬手又是一拍，冷漠道：“不要骂人，算题。”
无奈，身后被人威胁着，季笺只好认命地把过程又写了一遍，扔了笔道：“这样行了吧？”
闻椋松开手捞起那张草稿，季笺终于重获自由，长舒一口气坐起身，屁股还有些发麻，抬眼却发现闻椋随便拆了个装饰画的相框，然后把他的草稿纸裱了进去。
“……”
草。
季笺无语地盯着他。
“纯计算失误就不用参加竞赛了。”闻椋把相框正正摆在茶几上，“之后要还错，就像今天这样。”
今天哪样？
季笺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耳根子更烧得厉害，却忘记了反抗，只干干说道：“我……没算错……”
闻椋：“骗人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