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床上还在难以控制地颤,每挨一下都会痛呼出声,树脂棒兜着风下来,光裸的臀面已经开始凄惨。
中间加涂过一次乳液,却没有闻椋以前一贯的中场休息。
大概是他也煎熬得很,想要早早结束这场实践。
臀峰处已经有了连片的血痧,淤在皮肉底下紫中泛黑。乱动的惩戒打过三十就结束,季笺身上冷汗涔涔,身后转而又挨上藤条。
闻椋轻轻用它摩挲了臀面,示意自己要再度开始后眼底冷了几分,季笺的臀腿处伤的不重,但是臀峰几乎要一打便破,闻椋垂眸看着季笺艰难的忍耐,根本讲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一下打在腿根,肿痕迅速而起,季笺微张着嘴猛地吸了口气,两道眉都皱着,侧脸贴在床单上,额前的碎发凌乱潮湿。
这种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错觉,而这错觉在闻椋心里一记就是八年,今天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过去两个少年在卧室里的一切都浮上了心头。
季笺被疼痛弄得几乎快要脱力,眼泪一流再流,顺着下颌滴在床单上冰冰凉凉洇湿一片,又在混乱里被他拿手挡了起来。
闻椋却看在眼里,沉默地停了手让季笺自觉摆好位置,却咬了咬牙,下手用了猛力将藤条甩在已经脆弱马上就要经受不住摧残的臀峰。
“啊……”
季笺瞬间将手抵在嘴里,低低喊过一声却固执地不想发出声响,闻椋手上却没有停,再度伸手压着季笺的腰,另一只手连续十下不做停留。
臀峰的血痧即刻破裂,两三道伤口渗出浅浅的血色,就连藤条上都粘了痕迹。
季笺下意识躬起身,两拳紧握指节泛白,抵在嘴里的那只手仿佛察觉不到痛,身后的扎心的锐打痛楚叫嚣在他脑海里。
直到闻椋停手季笺都没有缓过来,伏在床上的人胸膛不断快速起伏,口中接连呜咽呻吟,泪水糊了满脸,季笺朦胧中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眼前,而后就是自己的手腕又被握住,耳边传来闻椋的声音:“别咬了。”
季笺怔怔回神,这才看见闻椋的脸出现在视野,而床单上方才落下的是张纸巾,上面大概是闻椋擦拭藤条留下的血迹。
“重度,出血,”闻椋紧紧攥着季笺的手腕,“实践结束了,小笺。”
季笺还在啜泣,看着证明出血的证据一言不发。
缓过力气才轻轻挣脱了闻椋的束缚,略微踉跄地撑起身,低声道:“好。”
但他根本就没有要继续留下的意思,又想去找自己的裤子,但身体还没离开床面就被闻椋一把按住。
季笺来过一遭就想走,闻椋的脸色越来越冷,唇线紧抿着,扫了眼他身后的伤:“你别动。”
圈内的聚会一般都会备上实践要用的药物和冰袋,闻椋先拿来碘伏消毒,又准备了冰袋冷敷,却发现自己起了个身的功夫季笺就如同没听到他那句你别动一样站起身已经将裤子套在了腿上。
“你——”
季笺瞬间提起裤子,力气太大碰到了后头的伤,偏头咬牙忍了一下,飞快地系好扣子。
闻椋打得很快,这次根本就不是寻常那般享受掌控和击打的实践,对谁来说都是一场煎熬,他肯陪着季笺做到这个最后一步,季笺也不想再耽搁留下什么。
闻椋不是神人,看不出季笺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没见季笺,如今竟然一时摸不透他,却又莫名有了些怒气,手里攥着冰袋冻得他发疼。
季笺脚步虚浮,立在原地勉强笑了一下:“不麻烦了,我还有事,后头的安抚就不用做了。”
说罢抬脚就要走,闻椋立刻上前挡了一步:“你还有什么事?”
季笺没必要同他讲,忍着痛意在肚内搜刮了些理由:“公司要开会。”
闻椋半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两人站立起来他要比季笺稍高一些,便微垂着眸子毫不留情戳穿他道:“你们公司没有会。”
“我们公司的事情你……”
季笺话还未说完,就见闻椋撂下冰袋,不容置疑地抓住他的胳膊,浑身散着冷气道:“回去处理伤口。”
季笺无语地趴在闻椋的车后座上,第二次提醒他走错了送自己回家的路后默默闭了嘴。
闻椋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半分人影,手搭着方向盘,终于解释了一句:“回我家。”
这人还是有些心情不畅,却时不时就要盯着后视镜看季笺状态,车子稳稳停在地下车库,闻椋下车后拉开后座的门,望着季笺大头朝外的姿势递给他了个手:“爬出来吧。”
季笺:“……”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击闻椋这句非人话,他也没搭手,自己颤颤巍巍撑起身扶着车门要下车,却被一只手撑住了胳膊稳妥地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