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小,既清酌听个正着,看着他,景沉璧不正经地嬉笑,傻乐着随他师尊进了舱内。
另一边,元梁训斥不顺,四人不满他已久,他对扶卿仙尊的偏崇又太过明目张胆,简直是胳膊肘往外拐,都憋着一口气不服他,一唱一和地狡辩,不肯向扶卿仙尊道歉赔罪,元梁气不打一处来,剑不出鞘,一道剑风打过去,四人便齐刷刷跪下。
“既然嘴硬,那你们就在这儿跪着!什么时候肯开口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元梁拂袖而去。
四人被定在甲板上,眼里生恨,不约而同骂娘。
“呸!什么丹阳宗座下首徒,我看改名叫雾雨山走狗得了!”
“不就一个山坳坳里的野鸡门派吗,还说不得了,装什么正人君子!”
“你们没看见吗,他眼珠子都快长那扶卿仙尊身上了!依我看,他的魂儿早被勾走了,哪还记得自己是丹阳宗的人。不过也是,那扶卿仙尊长得,真是让人心痒痒,要不是听说他的修为比掌宗还高,我也想试试。”
“他娘的,老子一定要出这口气!”
“你们说的都对,但是,咱们先得起来吧!这要跪到什么时候?”
……
是夜,月朗星稀,云层披上银光,飞舟在浓云中缓慢游行。
既清酌的房间门被敲响,他打开门,元梁站在门外,略显局促:“仙尊,深夜叨扰,万望见谅。”
既清酌道:“何事?”
他拱手行礼,正色道:“扶卿仙尊恕罪,丹阳宗管教无方,致弟子不知礼数,冒犯仙尊,还请仙尊见谅。回去后,元梁一定禀报师尊,整顿宗门风气。”
原来是为今日的事来赔礼道歉。既清酌并不介怀:“无事。贵派风气如何,我雾雨山无权干涉,只是沉璧孩子心性,元少侠不要介意。”
“不是什么少侠,侠之一道,在下与济世救人的仙尊相比还差得远。”元梁面红耳赤,“若是仙尊不弃,可直唤我姓名。”
“元梁。”既清酌一声,直叫得丹阳宗首徒面颊发热,心口乱跳,然后听得扶卿仙尊道:“还有事吗?”
元梁一愣,既清酌说:“我想休息了。”
他忙道:“没,没事!您休息,休息!”
“多谢。”扶卿仙尊关了门。
许久,元梁从失序的心跳中冷静,站在门外扼腕不已,他又错失一次机会,没能向扶卿仙尊说出在心里准备多时的那句“我仰慕您已久”,没能和他叙上旧。
“这么多年,早忘了吧。”元梁怅然若失,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离开。
雾雨山。
教过一遍后,既明暄便让众人自去练习,平安仍有不懂,便来问他,既明暄耐心作解答,他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丧气道:“我果真异想天开了,妄想跟上师兄师姐们。”
既明暄安抚:“各司其职,你不必与他人相较。”
“我是想着,我要是变厉害些,就能为师尊出一份力。”平安叹气,“不知道师尊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既明暄笑了笑,“现在啊……应该到掖州了吧。”他举目远眺,望着邈邈远天,喃喃道:“时间也快到了。”
青鸟唳鸣,一缕长风自天际而起,推着浮云走万里。
一艘飞舟落下云层,降在地面。
飞舟是以灵石为核心,由阵法驱动的,越大的飞舟需要的灵石越多,阵法越复杂,像既明暄准备的这艘飞舟,自陨星野制造出来,最初配有的灵石只够燃用两天,两天之后就需要补给新的灵石,而且不是什么灵石都能启动飞舟的阵法,只能是出自陨星野。
“仙尊,购买灵石元梁一人就足够了,您在此歇息,我快去快回。”元梁道。
“不必。”扶卿仙尊跃下飞舟,景沉璧和既潇水跟在他身后,“在天上多日,我也想在地上走走。”
“是元梁考虑不周,仙尊见谅。”元梁跟上去,与既清酌同行。
蒋七四人缀在末尾,互相使眼色,都知道机会来了。元梁心狠,他们在飞舟上跪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向既清酌赔了罪才得以解脱禁咒起身,这口气,他们非出不可!
一行人各怀心思,踏进了掖州的地界。
初入城,一个传得沸沸扬扬的传闻不可避免地进入几人耳中——掖州境内近日出现了秘境。
“师尊,秘境!”没出来历练过的景沉璧新奇地亮了双眼,秘境之说他只在书里见到过。
但既清酌无动于衷:“听听就行,我们有要事。”
出现秘境之事算不得稀奇,有的秘境会随机出现在任何地界,而且他知道很多门派把探索秘境作为弟子的修炼之道,但这不是雾雨山的教徒之法。
扶卿仙尊充耳不闻,直至他听见——
“我听说,这个秘境是一只炎鸾大妖陨落形成的!”
扶卿仙尊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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