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祭既是改了真龙命脉,那祭阵的源头自然在帝王身上。
闻延寒也像是就此失去了耐性一般,打算在此刻顺手终结帝王的性命。
“魔主,我……我何错之有啊!”
像是耳畔已然回响死亡的嗡鸣,这颤抖不已的帝王,也顿时不顾形象地高声嘶吼了起来。
“那真龙命脉认了谁做皇帝,谁便要是一辈子皇帝的命么?既是我瞧不起老天,自然也不信那旁人的福泽命格,毁了便毁了,此后,我也不仅仅要做帝王——”
他癫狂一般大笑起来,太阳穴上青筋突起,眼中布满了被祭品魂灵一点一滴侵占而入的怨气与魔气。
“待我入魔,我便要以那不老不死之躯,做这人世间千秋万代之主。”
此话落下,他喉间那原本还在逐渐锁紧的杀意,顿时没了踪影。
“很有意思。”
魔主拂袖离去之前,轻飘飘地留下了几句话。
“本座倒想看看,你最后能走至哪个境地。”
闻延寒未在人间过多逗留,只是临行之前,他自皇城之上,再次俯瞰了一眼前任魔主布下的魂祭阵法。
此人虽说在修为方面不堪一击,布阵之术倒修习得天赋异禀,将那宫墙之内的数个阵眼环环相扣,互相牵制,也张开一张巨大的,布满炼狱魂锁的网。
只消帝王在民间物色好祭品人选,原本沉寂的大网便会如同毒蛇那般交织移动起来,将内里的灵魂吞噬折磨殆尽。
……
回府后,静坐运转功法的闻延寒只觉眼前某个时刻忽然雾气朦胧,再一回神,他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一处空间。
那是摆放着巨大寒玉冰床的修行密室,虽然这里与梦境之外的密室并无差别,但那床上,正安详地睡着一位红唇雪肤,样貌清艳出尘的美人。
美人那缎子似的一头青丝睡得散落而下,漂亮白嫩的脸颊微微浮起红晕,似是相较前些时候所见,今日要睡得最为安稳一些。
闻延寒本是轻浮地扳过裴苏的下巴,想看看他还要多久才能转醒,待看清美人脖颈之间落下的一连串绯红印迹之时,他的神色却忽然变得扭曲晦暗了起来。
这些啜吻过后留下的印迹也是美的,像是飘落在玉颈之上的花瓣,闻延寒的手指却是收得越来越紧,几近要将裴苏的下巴生生拧碎。
“嗯——”
本是沉浸在酣甜梦境之中的美人,于疼痛之中不安地从寒玉床上转醒,待他看清眼前人面孔,并深刻感受到身下的刺骨寒意之时,面上的表情也再次转为了令人熟悉的绝望之意。
那并非是等同凡间帝王一般的,对魔主心生畏惧的绝望,而更像是一种万念俱灰般的妥协,饱受痛苦后的沉默以对。
“这是怎么了呢?”
闻延寒状似温柔地关怀着,冰凉的指腹也一寸一寸摩挲过下一处带着咬痕的印记。
“同你那位意中人云雨过后,再见我,便要摆出这般厌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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