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废弃工厂半数灯泡被枪扫爆，火花四溅中，蒙面黑衣人从躺了满地的人堆中爬了起来，堪堪躲过朝他门面直袭而来的铁棍，他一拳打飞敌人手中的棍子，飞出去正面击倒抱着机枪的人。
仍然有一个人躲在暗处。
也许就在他的头顶，对方没有枪，但和马修一样，身体才是他们这种人最好的武器。
可空气传来其他更值得马修关心的讯息——他屏息去听，一道熟悉的心跳，微弱又迟缓，悄然出现在他背后。
马修没有回头，血慢慢从战服的破损处渗出来，他双手叉腰站在原地喘气，沉声问，“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还有一个没有解决呢，确定要在这里讨论这个吗？”以防不小心蹭到地上的血，伽什漂浮在原地，脸上毫无血色。
在马修动手之前，他特别提醒，“不要把血溅到我身上。”
除了马修·默多克，没有人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潜藏的敌人以为马修还在寻找他的踪迹。管道口被一脚踹开，手持长刀的男人从天而降，自上而下劈向马修。
早有察觉的蒙面人当即击飞武器，一脚将忍者拦腰踹飞，偷袭者撞在厂房的立柱上，头一歪便失去意识。
马修再也听不见在场除了他们还有其他醒着的别人，将手中的木棍一扔，“现在可以说了吧。”
“从哪儿又招惹这么多人，啧，还伤成这样，”伽什一边说些废话，一边看见马修悄然咬紧后槽牙，他老老实实飘到马修身边，和马修一起向门外走去。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回和以往不一样，你的血失效之后，我没有恢复到现在这个‘幽灵’状态，我直接失去了意识。我睡了一会儿，好像被人封进了一个盒子不得动弹，最后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两天——或许更长一些，三天？”
“五天，”马修爬上水管，在不知道谁家的房檐上顿住脚步，“你整整消失了五天。”
“好吧，这也是有可能的，我太累了，睡睡醒醒，一直能听见有人在我头顶上窃窃私语，但什么也看不见，无从得知外面的时间如何流逝。”
马修抿紧嘴唇，“你以前吸收了我的血，失效后也最多恢复灵体状态，这次到底是为什么会出意外？”
自从身体和灵魂被迫分离，伽什的记性便越来越差，他都差点忘了上次主动去碰马修的血是马修在对付谁，他想要帮忙。
伽什微微吸气，“可能是因为某个浑身是血的家伙躺在地上还伸手拽我，我躺在那具盒子里的时候，闻到了浓烈的来自其他人的恶心味道。”
在一次战斗中，伽什为了保护阿美莉卡·查维兹，被敌人从身体里打出了灵魂，同时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从心脏处捅了个对穿。
就在那时，阿美莉卡被攻击后也触发了超能力，伽什漂浮的灵魂同她一起被吸到了这个陌生宇宙。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阿美莉卡根本看不见他的灵魂。
具有恐怖超能力的少女一路跌破两个宇宙，从马修·默多克家中穿堂而过，唯独落下一个坐在满地碎玻璃中的灵体，和盲人马修面面相觑。
鬼知道伽什的灵体落入这个宇宙，无意触犯了什么潜规则，他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马修五米之内，唯一能使用肉体的方式还是碰到马修的血——也许其他人也是可以贡献一点血的，但在这之前，他们从未试过——这个“隐藏玩法”还是某天伽什不小心碰到受伤的马修发现的。
“这符合我们最初的猜想，我们之间有某种契约，连你这个魔法师都不知道的契约，”马修回到家，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力竭的男人瘫倒在沙发上，声音沙哑，“看来以后你只能消化我的血液。”
伽什坐在茶几上，摸向马修脸时，有血珠正好蹭在他指尖，透明的魂体自指尖起逐渐显形，在马修面前变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
＂消化？＂
他捏住马修的下巴，仔细检查他划伤的眉骨，确认没伤到眼球，把他的脸扭向一边，“我不认为在吸收你的血之后，浑身上下都是你的味道是消化良好的表现。”
“是吗，真可惜，”马修愉悦地翘起嘴角，“我还挺喜欢这个说法的。”
伽什低头嗅嗅领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睁眼闭眼都像是在马修的床上。
他起身去卧室拿药箱，但还没走开就被马修抓住手腕拽回身边，正好压到律师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换来一声吃痛的呻吟。
盲人义警疼得抽气，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圈住伽什后颈，舔弄上他的圆润喉结。
“如果你想要操我，最好趁现在，今天我可没有流那么多的血。”
脸上那点血只够伽什为自己处理个伤口，马修想，重新变回他身边那只幽灵的伽什总是比往常更疲惫一些——
如果今晚只是这样，未免太可惜了些。
伽什按住马修的脖子，手指顶入他下颌处糜烂的伤口，粘合没多久的皮肉被肆意顶开，汩汩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越来越多地汇入伽什的身体，让那始终闷着层白的唇变得愈发鲜红起来，莹莹月光下，垂首看人的伽什宛如一只夜晚外出捕猎的吸血鬼。
“你也太欠操了，”跪坐在男人精壮的腰腹上，伽什将他更深地按进抱枕里，看见马修因为缺氧，脸颊上慢慢涌上热血，张开嘴无声喘息着，帅气脸庞露出被卷入无边情欲的情态。
伽什盯着身下人失焦的棕黄色瞳孔，声音听起来有些冷，“你就不怕失血过多死在我床上？”
伽什满手鲜血全部蹭在马修饱满的胸肌上，冰凉的体温隔着战服让马修心口一凉。他攥着那双手放在唇边亲吻，“我猜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一般会从一个吻开始不是吗？”
胡说八道，伽什嗤笑，“我就当你是在骗吻了。”
摩挲着扎手的胡渣，伽什俯首含住马修嘴唇，男人嘴角有伤，亲起来带着浓郁的铁锈味。又很柔软，无需伽什主动太久便会主动贴过来，舔舐冰淇淋一样慢慢把伽什舔化。
只是两人今天吻得很急，迫不及待的盲人手摸索到伽什腰间，解开他的牛仔裤拉链，那双手若有若无地落在那团渐渐隆起的鼓包上。
伽什被勾起欲火，但如马修所言，他现在确实心情不佳，按住马修作乱的手，威胁道：“如果一个人不珍惜自己，那其他人也不会珍惜他，你知道的吧。”
马修舔舔水光盈盈的嘴角，疼痛让他露出苦涩的笑容，“你会吗？”
心跳为伽什做出了回答。
他是个总将魔法用错地方的魔法师，手在马修蜜大腿的内侧一摸，夜魔侠先生战服的下半身便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