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和洛基来往的事情，我会告诉史蒂夫，让他判断，”娜塔莎将酒杯没收，用上目线挑伽什一眼，“我只会提醒你他很危险。”
她风情未散，但言语严肃，端的是严厉老师的架子。
被她说教的人双手撑着脑袋盯着她，她一说完便开始痴痴地冲她傻笑，一点也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娜塔莎以为自己会生气，可分明藏不住笑意，她亲昵地捏捏住伽什的鼻尖，“笑什么呢。”
伽什像只狗勾一样，被姐姐牵着鼻子也不恼，反而拿脸颊去蹭娜塔莎的手，“我笑你今天一直在偷看我，笑你还是像之前一样说我。”
娜塔莎也笑，“我是看你了，还说你了，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想冲我闹脾气？”
怎么会。
如果不是这碍眼的吧台横亘在他与娜塔莎之间，他甚至有些想抱娜塔莎。
他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娜塔莎了。
娜塔莎的问题，他笑着没有回答，转而问起，“我今天可不可以在基地住？还有以后每个周末，如果课业压力不大，我可不可以来训练？”
麻省理工离基地说远也远，说近也近，如果用悬戒的话，他每天回基地住也是可行的。
“当然，即便你不说，今晚我也会留你下来，”娜塔莎见他有些意外，补充道:“有些工作......你会知道的。”
......工作？他？
伽什心头突然升起一丝预感，娜塔莎此时提到的事情，恐怕和复仇者联盟有些关系。
但是他很不确定，自己真实的想法是否符合他们的预期。
换句话说，自己真能胜任这份工作吗？
重新从娜塔莎手中拿回橙汁，伽什敛下眸子，闷头喝了起来。
娜塔莎轻笑，“现在终于肯乖乖喝了？”
“嗯，”被姐姐打趣地看着，一向张扬又明媚的人突然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丢人，红着耳尖闷闷地说:“就......突然觉得口渴嘛。”
宴会提前结束，客人被疏散得很快，佩珀的工作能力尽现，在她微笑的劝告下，想必没有人会冒着被斯塔克集团起诉的风险向外界分享美国队长私事。
只剩下复仇者们，不论是否住在这儿，都还逗留在基地。
除了山姆和托尼，这时候敢去打趣史蒂夫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选择体贴地绕开史蒂夫，给他适当的独处空间。
彼得因为家离得远，今晚也留宿基地，伽什和他在晚宴前要稍作休整，一边向房间走，一边八卦着今天发生在史蒂夫身上的“大事件”。
——两个刚刚成年的人眼中的大事件。
彼得走在走廊内侧，兴奋地对伽什手舞足蹈。
“我居然亲眼目睹这么爆炸性的‘新闻’——伽什，你还记得吗，我们高中校长可是美国队长的超级粉丝，哪怕是美队逃亡时候，不论是训诫课还是体育课，老师都得放他的宣传片！——如果我告诉内德刚才看到的，他只会比我还震惊！”
事情发生时，彼得正面对一屋子大多不认识自己的人，很多还是曾经并肩战斗的伙伴，他又一次为自己欠缺考虑的决定后悔到内伤。
他正悲伤地窝在角落吃甜点，紧接着，就被接下来的事儿吓掉曲奇饼。
如果是内德看见那一幕，恐怕会和他一样震惊得掉下巴。
伽什也回忆起曾经体育课上跟着史蒂夫的视频一起做仰卧起坐的滑稽样子，确实有些违和。
他客观地说，“虽然刚才那一幕非常不符合史蒂夫在外面的人设，但如果抛开他美国队长的身份呢，哦，可能还要再抛开我们体育课上看过的那些视频，一个成年男人和前女友分手后吵架这种事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伽什知道彼得和他一样，都才成年不久，恐怕也没什么恋爱经验。
内心迫切想为史蒂夫维护形象的他诱导道:“仔细想想，我刚才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这事儿和史蒂夫是不是美国队长无关，那是爱情的问题。”
彼得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他点头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困惑，“但是我之前一直以为美队对象应该是佩姬·卡特，论坛上都这么说，他们在二战时就是很亲密的恋人......”
对伽什来说，每次想起许多复仇者居然曾经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从起床到睡觉朝夕相处，他就觉得让他再看资料里那些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们，就像是蒙了层滤镜一样，非常梦幻和有距离感。
所以除开必要的历史，他才不想通过网络了解大家的情史，因为那实在是太尴尬了。
直到今天这场意外，他才恍然意识到，记忆里那个总是正确、充满威严的史蒂夫好像也是个为儿女情长所困的普通人。
十分令人震惊的发现，伽什暂时还未消化。
他能做的只是在彻底消化之前，保护史蒂夫的名誉不被这件事中伤。
两个人已经走到伽什之前住的房间，在他离开的时间里，大家一直为他保留着。
伽什推开门，“你也说了，那都是二战时期的事儿了，信息来源还是网络——”
没有伽什期待中或整洁或灰尘遍布的房间，反而意外地看见一个独眼老男人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跷着二郎腿，目光紧锁着闯进来的伽什和彼得，他的姿态舒展得就像是端坐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一样。
伽什下意识回头看向同行的彼得，表情有些呆滞。
“彼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之前是住这个房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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