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知手臂上打上吊瓶,夏天里的伤寒感冒,说出来着实让人忍俊不禁。他转头看身旁站着的陆远冷冰冰的脸,用空着的手挠了挠汗水打湿的金发,拍了拍身旁的金属椅子:“坐。”
陆远不为所动,林行知叹了一口气,见他不坐下,自己站了起来,输液管摇摇晃晃,陆远惊得立马靠近,把他按坐下,顺带着坐在林行知旁边。
林行知的手被陆远握在手掌里,比他手的温度要低,手指随着动作刮过手掌,起起伏伏的痒意。
林行知没有力气瘫在椅子上,陆远还是端正的坐姿,他的手指没有用力,却被陆远紧紧地牵着,手指若有若无地摸过陆远突出关节的手腕说:“诶呀,别生气了,我那时候气上头了。”
陆远动了动嘴说:“直接跟他不舒服,就不会说你了吧。”
林行知慵懒地嗤笑了一句:“好学生就是不了解这些,有些人只要带上有色眼镜,你说一百句解释,他也一样带有成见继续教训你。”
“你下次也不用替我出头,你可是好学生啊。”
“你在讽刺我?”陆远不爽地皱眉。
林行知侧转过去,抽出手掌,用手指舒开他皱起的地方:“没有,我在说事实,你也看见了,我不学无术,成天跟老师对着干。你跟我不一样,我真心的不想让你跟我走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古话你明白吗?”
“你是赤,还是墨,我能分得清。”陆远抓住他要离开的手指。
一根手指就这么停留在温暖柔软的手掌心,不舍得似的缠绵住他,给他传输着绵绵的暖意。
林行知陆远的眼睛,不想要再过多纠结,岔开话题说:“你现在多大了?”
“十七。”
“我比你还大一岁呢,弟弟。”林行知故意问的,提醒陆远,也在提醒自己。他趁机硬抽出手指,从口袋里拿出烟。
陆远立马抽掉他嘴巴里的烟,把烟掰断:“医院禁止吸烟。”
林行知恹恹地说:“你看啊,我打耳钉,染发,抽烟,这些证明我就是个混子,我等着毕业拿个毕业证就可以了。你还没有,你未成年,学习委员,全班第一。虽然我跟个未成年还做了那些事情,但是想想怎么都过意不去。”
“你什么意思?”
“陆远,如果你需要纾解,我可以帮你,就当你愿意保守这些秘密的报酬吧。”
林行知搓动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腹,回味刚刚在指尖上留下的细腻质感,合着手掌生怕那个感觉跑了。
如果他还想做偷情那种事儿,那他也应了。
可他现在在想默默地跟陆远划清界限,拼命洗脑自己,陆远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你不喜欢看我穿那些,我就不穿……”
陆远抓着黑色书包肩带凑近,两个人鼻尖相碰,林行知眼睛徒然瞪大。陆远摸了摸他的唇:“我喜欢的不得了,不准不穿。”
“好……”
似乎划不开,他该怎么办?
林行知被忽然地凑近闹了个大脸红,心脏被陆远的手紧紧往上提,提到嗓子眼。他立马推陆远的胸脯,隔着校服触及一片柔软肌肉。
他吓到似的,将手放放进口袋里。不自然地靠着椅背,有了倦意开始睡觉。两瓶打完,身上盖着陆远的校服,他慌张地把他扔回给陆远,尽量不去看陆远失望的眼神。护士拔了针,陆远在楼下买了两碗皮蛋瘦肉粥,林行知草草地了两口,烧的骨头软,吃药坐在床上,希望着能赶紧好,今晚还能去店里帮忙。手指扣弄半天,校服上两颗扣子怎么都解不开。
陆远抿了抿唇,贴心细腻地给他解开扣子,熟练地把吊带也解开脱下,褪掉他的裤子,一丝不苟地拆开腿环和腿袜。给他换上干净的白色T恤和短裤。陆远回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声不吭给他换衣服,擦汗。
太会照顾人了,林行知拿过毛巾,沙哑着声音说:“我自己来。”
林行知以为他正常了,听进去他的话,达成了某种不知名的约定,两个人只是各自抒发自己的欲望罢了。
林行知躺下睡觉热出一身汗,被窝里淌着潮热的水,似乎身处热带雨林,偶有咖啡的香气。梦里似乎有人湿着手在抚摸他的嘴唇,抚摸到锁骨,再到他的喉结……慢慢地嘴唇紧密贴合,陆远就那样暧昧的闯入他的梦中,留下手指划过水痕和还贴在自己嘴唇上无形的唇印。
被子似乎挣脱不来一般,无法从烧的空心的身体里苏醒,本人也不想要苏醒,在梦里他可以为所欲为,无论陆远怎么触碰他,他都不用跟他划清界限了。
轰然间他睁眼。陆远还在书桌上写习题,一眼一板认真地书写答案。他躺着看得入迷。陆远眼睛都没转,笔还在动:“醒了?”
林行知掀开被子:“你给我盖这么严实,大热天闷死我了,我先去洗个澡。”
陆远回到出租屋里,原形毕露般单手脱下眼镜,放下笔,牵住他的手腕,感受到他身上的汗湿气,凑鼻子过去,嘴唇摩过林行知手背的关节,这是梦里的感觉。
陆远抬眸,眼神瞬间犀利,好似化成有形状的犬牙,死死咬住了林行知到脖颈。他吻了吻林行知的手背说:“接个吻再去洗吧,知知。”
“或者也可以说,行知哥,跟我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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