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莲生答应与云心返回法隆寺,便拿出了他用来遮面的银面具,收拾了下东西便离开了。
至于刚刚和他快活了一宿的方博伟与岳礼,此时被安息香好好地“安息”着——呼呼大睡着呢。
他们被留在了这间小院子里。
这是步莲生在荒郊山野自建的院子,人迹罕至,周围还布置了防御结界,野兽也不可能误入其中。
但就在步莲生与云心离开大约半个时辰后,结界被破。
一道人影闯入。
一抹剑光闪过。
还在睡梦中的方博伟与岳礼这下真的安息了——他们被断喉了。
这些,步莲生与云心俱是不知。
他们两人在一路南下。
法隆寺在中州偏南的方位。
一个道修,一个佛修。
赶路应该很快的,但他们却在路上多出花了四五倍的时间。
步莲生的佩剑醉月丢在了修罗族手中,无法御剑。
本来这也没什么。
云心作为法隆寺年轻一辈杰出的佛修,不可能没配上一两件协助赶路的法器。
真正耽误他们脚程的,是步莲生身上时不时发作的春膏与欢喜阵。
步莲生得停下来去“猎艳”。
所以他们是一路沿着勾栏院南下的。
步莲生去勾栏院里勾人时,云心变换了身形跟着。
没办法。
云心再是佛法精神,心静如水,不动如山,顶着个光头、穿着僧服去勾栏……也是过于引人注目了。
步莲生勾到了人,找了个院子与人风流快活时,云心在隔壁房间里禅坐念经。
薄薄的墙壁阻挡不住什么声音。
一边是“嗯……嗯……啊……啊啊……用力!……好舒服……啊啊啊……”不断,春意盎然。
一边是“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的念经声。
当真……“交相辉映”啊!
更有甚者,找不到足够大的院子房间不够时,云心被迫站在门外守着。
有与步莲生玩得高兴的人出来了,会误以为他是拉皮条的龟公或者马夫,还会赏他几个钱作为犒劳。
这一日,与步莲生快活了一下午的是个修士,出门时挂着一脸回味的别样笑容,“赏”了两块灵石给云心。
云心看着手中的灵石,又看着那修士远去的背影。
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师父说,入世亦修行,一味躲在寺中清修,不入红尘,不经历练,犹如闭门造车,终是难成正果。
但……
刚刚远走的那名修士,他是认识的,姓赵,名瑞德,是五行门的外法堂的弟子。
五行门的第一代掌门是佛门的外门弟子,所以门派的功法多少带了些佛门修法的影子,与法隆寺也时有来往。
这位赵瑞德还曾经一脸恭敬地讨论过佛法。
颇有见地。
那时他未曾从赵瑞德的脸上,见过一分一毫方才那种满是猥琐又餍足的表情。
他一直以为赵瑞德是一名时时端身自省、努力精进佛法的在家居士呢。
看来真的是只有入了这尘世,于滚滚红尘之中,才能见真心本性呢。
云心略带自嘲地收了赵瑞德“打赏”的两块灵石。
就这么着,他们走了两个多月,才到法隆寺。
终于走到法隆寺门口时,云心不自觉地舒了口气。
累。
还不是身体上有多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