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还有一个月,别让他整天和你置气,后日欢谣要过百天,等你和他好好说说,听见没。”紫锦对他说。
“好的嫂子。”钟成允巴不得哄哄他。
吃百岁宴时,恰逢院中海棠盛开,娇嫩的花朵点缀在还不算温暖的日子,更添喜气。
府中又摆满了东西,大小官员纷纷上门祝贺,闻止川则藏在厨房,偷尝糕点。
“你在干什么啊?”门口传来小孩稚嫩的询问,闻止川转头,发现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童,以为是哪个官员的儿子,笑着说,“我在这里吃糕点,你要尝尝吗?”
“要。”小孩一蹦一跳地过来,闻止川给他掰了一块。
“你是从哪来啊?”闻止川和他坐在一起,边吃边说话。
“我跟着我父亲过来的。”小孩看见了他的大肚子,问,“你的肚子为什么这么大。”
“我啊,我在肚子里藏了个小孩。”闻止川摸着肚子回答。
“你把小孩吃进去了吗?”小孩满脸惊恐。
“不是的,”闻止川哭笑不得,“是我要生下小孩。”
“好吧。”小孩分明没听懂。
“你的父亲呢?就放任你这样跑出来?”闻止川问。
“我的父亲......”
闻止川肚子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他骤然耳鸣,听不到小孩的声音。
小孩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问道:“哥哥你还好吗?”
“快...帮我,叫人。”闻止川说话,就晕了过去。
钟成允和钟成安还在接待客人,小孩匆匆忙忙跑进来,还摔了一跤。
“这是谁家小孩?”钟赴远问。
“呜呜呜,”小孩哭起来,“有个吃小孩的哥哥在厨房摔倒了。”
“什么什么吃小孩的哥哥?”钟成安一脸雾水,钟成允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拔腿就跑到了厨房,看见瘫倒在地上的闻止川,他四肢发麻,僵硬地走过去把他抱起来,跑到院子喊:“快找陆有!!还有接生婆!!”
这一嗓子把沈蓉给吓出来,看见怀里抱着不省人事的闻止川,急忙吩咐人去找大夫和接生婆。
钟成允颤抖着手把他放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握着闻止川的手,低声说:“你怎么了,娘子你看看我。”
陆有很快来了,探一探脉说:“要生了,快,找人备好东西,你先出去。”
钟成允眼泪擦不尽,死活不撒手,最后被钟成安拖了出来。
陆有给闻止川扎了一针,闻止川慢慢苏醒,然后抱着肚子喊疼。钟成允在外面险些按不住,哭喊着:“我在这我在这,左左别怕。”
虽然很严肃,但紫锦转过头忍不住笑,沈蓉还是跪在佛前祈祷,钟赴远转头不看这个便宜儿子。
“公子,等下你要使劲,知道吗?”陆有给他喂上一副汤药,嘱咐他,“一定不要松力,疼就喊出来。”
闻止川疼的冷汗直冒,接生婆已经拿着东西准备好了,星悦也在里面着急得抹眼泪。
“啊!!好疼!”闻止川疼得满脸发白,额上布满冷汗,痛到耳边只有嗡嗡的声音。他两只手紧揪住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持自己的神志清醒。
“啊啊啊!太疼了!啊啊啊!”闻止川实在是受不了,下面如同撕裂一样,但怎么用力都出不来。
“用力啊夫人,你用的力气太小了。”产婆也跟着着急。
钟成允一直看着房中的方向,听着闻止川的叫声眼泪又往下掉:“什么时候生完,这么疼怎么生啊。”
“怎么办怎么办。”钟成允自己嘟囔了一会,红着眼睛爬起来,拿起书纸。
“你做什么?”钟赴远问。
“我我我,我给他写诗。”钟成允握着笔的手都是抖的。
紫锦努力憋笑,怀里的钟流云咿呀咿呀说个不停。
他颤抖着写下情诗:盈盈一点芳心,占多少春光,问卿知否?红妆莫斗。谁得似、净骨天然清瘦。神娟韵秀。雅称个、花仙为首。还要倩、流水高山,花前慢奏。
钟成允边写边哭,眼泪洇湿宣纸,写完说,“我我去读给他听。”
钟成安一脸担忧,钟赴远则是说:“让他去吧。”
钟成允跑进去打开门,看见闻止川白着脸用力的模样,心疼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他的手。产婆还在催:“用力啊,头都没看到呢夫人!”
闻止川握着他的手,指甲都要扣到肉里,痛苦地喊:“啊啊,好疼!”
钟成允又泪崩了:“我们不生了,我不要孩子了,不生了不生了。”
“二公子,你控制一下。”陆有在帐外提醒。
“左左,我给你念诗。”钟成允颤抖着从怀里取出揉成一团的宣纸,“盈盈一点...芳心,占多少春光,问卿知否?呜呜呜,红妆莫斗。谁,谁得似、净呜呜,骨天然清瘦。神娟韵秀。雅称个、花仙为首。还要,还要呜呜呜呜倩、流水高山,花前慢奏。”
沈蓉他们在大堂中也能听见钟成允边哭边朗诵的声音,甚至比闻止川的叫喊声还要大,让她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生产那日,钟成允在殿中说:“大哥真没出息哈哈哈,我肯定不能哭成我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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