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样？分手吗？”
尤言昕的不安被扩大，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也耗费了她过多的精力。
这可不太好。
“我…姐姐…你到底有没有…”
“好了！”
尤言昕打断她，精致的眉眼像是染上了寒霜。
“你要是接受不了就走，不然现在就给我睡觉，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这上面。”
江厌一瞬间顿住了，她的喉咙里像是被塞了棉花，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连想要一句肯定的答复都是浪费时间的吗？
江厌一不留神将手抠出了血，眼泪已经多到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以为尤言昕至少是爱她的，会心疼她，不会对她耐心一些的——在这种时候。
可终究是她奢望了。
于是她用手背擦干眼泪，起身走了。
起初尤言昕还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她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才如梦初醒般感受到了酸涩，但随之升起的还有怒气和恐慌。
她没有想到，江厌竟然真的会走…
可现在是深冬季节，外面又那样冷，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江厌连一连外套都没拿。
尤言昕翻身下床想要追出去，但跑到了门边又猛然顿住。
她在干什么？
如果江厌真要离开她的话，她难道还要将人再叫回来吗？那是多么没有尊严的事情？
更何况那是她的乖小狗，她的小狗一定会自己回到主人身边的，现在只是小狗闹脾气了。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会回来的…
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她原本也没上心不是么…
尤言昕有些迟缓的在沙发上坐下来，搞不清心里那复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也自然不会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失魂落魄。
……
江厌在街边度过了将近一夜，整个人被冻得瑟瑟发抖，皮肤都发青发紫了，但却没有任何要动的念头。
快五点了。
深冬的天还是一片暗沉，她还没能见到天光熹微的模样，只有像吞没一切的野兽般的黑夜。
尤言昕说的对，她是孤儿，生来举目无亲，本就是一条不值钱的命，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赐予，而非来自她的本身。
论身份地位，她根本配不上尤言昕。
更何况她还是个怪物。
江厌眸色通红的望着不远处的路灯，目光有些呆滞。
曾经那个会开怀大笑，在球场上肆意奔跑的少年也被磋磨了一身朝气，变得无比颓丧。
她真的好冷，身体冷，心却更冷。
天气预报说的没错，海城真的下雪了。
冰凉的雪花落在江厌的手臂上时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因为身体都冻的麻木，连感知都被削减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因为她在外面呆了这样久，尤言昕也没有来找她。
她在期盼着什么呢…
这是一场初雪，却下得并不温柔，雪花一片片飞落，这场雪也越来越大。
江厌终于不觉得冷了，反而生出几分热意，但意识在温度升起时逐渐涣散。
不知又过了多久，路边停了一辆宾利。
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脚步匆匆，将快要冻成冰雕的江厌抱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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