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陷入了昏睡,不可抗拒的又来到了一个梦境,这种事他想的挺开,既然反抗不了还不如好好享受,毕竟不用带来肉体伤害就可以亲身经历一下被轮奸的场景,真的挺划算。
这一次,他在户外。
卧槽?
他顺着这个胡同走,猜测按照剧情发展,再走下去应该是个死胡同,然后再出现他和一群人在纠缠不休,霸凌或者是XXOO,总归不是好事。
周围的景物他越看越熟,他想起眼前并不是死路,而是上世纪的军政大院,他出生的地方。
那是一个有几十户居住的大院,一群没上小学的孩子正围着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转,跑着蹦着把大孩子围在中间,何禾猜那个中间的肯定是自己,因为那些孩子嘴里念念有词的唱着歌。
“何苗苗,丧星郎,害了爹,克死娘……”
就还……挺押韵……
何禾好笑的看着这一幕,他看到年幼的他抱膝坐在石墩上,穿的还可以就是灰头土脸的,那漂亮的圆眼尽是凶狠,阴沉地盯着这些孩子,可这些孩子看他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一点都不带害怕的。
“略略略~你再打我啊~你打我啊~来呀来呀~”
带头唱歌的那个小男孩还凑上来挑衅,听到他这么贱的要求,连何禾都想满足他了,反正那个孩子看起来不大,就算是缩小版的自己也应该打得过才对。
为什么不动手呢?
这样的场景太多,那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何禾没法回忆自己为什么不动手。
“安语军,你给我滚回家!”
安家的屋里传出来尚且稚嫩的呵斥,何禾终于回忆起这是哪一次,过一会应该就是安语堂出来,揪着他弟弟的耳朵给何禾道歉的时间。
那个孩子没有理会,依旧在那坐着,只是默默收敛了周身戾气,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何禾的记忆里似乎又有一块地方明晰了。
大概是在一个月前,学校开了格斗课程,当时的何禾学得很快,用学的东西来反击了这些讨厌的孩子,结果被家长们告了状,他家老头把他抽了一顿,扒光了吊在院门外面一天一夜,从那之后,他就算再受人欺负也不和他们动手了。
突然,所有的欺负人的孩子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那个年幼的自己。
「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孩的语气非常不高兴,质问让何禾有种偷窥了别人隐私的感觉,明明这个小孩子也是自己,何禾却怎么也不能把他的遭遇套在自己身上。
「额……你……还好么?」
对于关心,「他」并不领情。
「都过去了,不用你可怜。」
与何禾别无二致的眼眸如同结了层厚冰,怨恨在心中荡漾着涟漪,这些记忆在五年里已经被他回顾了无数次,他拥有的也只有这些东西,这些陈旧痛苦的记忆,无一日不像要把他从里到外剥开一次,疼痛的鲜血淋漓。
而新的生活是属于眼前这个傻乎乎的他,那些家人和朋友的爱,本该都是他的。
而自己只是一个承载了所有黑暗的垃圾桶,就算有那么点光,最后也会熄灭。
何禾听闻呐呐的干笑,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挺会安慰人的,因为他擅长换位思考,但这次他没法劝了,他和「他」类似于哈利波特和伏地魔,两个只能活下来一个。
「你呢,不恨么?」
「他」反过来问何禾,面露诡异的微笑,声音阴阳怪气。
「这一晚上被打他得很痛吧?明明你是为了他才喝的酒,却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不是这样好吧……我……」
何禾还没来得及说话,话头就被「他」抢断。
「呵呵,你还看不清吗?钟离杨不是一个好主人,他连自己都控制不了,你知道你自己差点被他淹死在浴缸里么?为了一个游戏命都搭进去,值吗?」
何禾听得眼睛一热,瞳孔里燃烧出愤怒的小火苗。
「值!是我先做错了事,我挨打活该!」
他讨厌听人诋毁先生,谁也不可以。
「哈,行行行,你清高,你了不起……可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身体的主人,我随时可以把身体拿回来……」
「你还有几天时间玩你的游戏呢,呵……小狗?」
这声音忽然加上了立体声环绕音效,如鬼魅般在脑子里萦绕,吵得何禾脑袋又晕又疼,他想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完全那张稚嫩的小脸也忽然狰狞,他想要逃,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李云深给何禾挂了输液,带着自家奴隶休息去了,钟离杨在一旁看文件陪着何禾,当他第三次按下何禾蠢蠢欲动的手,工作也处理不下去了,索性上床把人搂在怀里趴着。
熬到了天色泛白,日出东方,何禾的体温终于正常了,钟离杨守了整整三个小时没合眼,在李云深的强烈要求下,钟离杨被迫去休息,李云深也没有亲自看着,而是抓了个倒霉蛋。
何禾醒的时候四周一片黑,身体趴在床上太久,浑身的肌肉都酸疼到没法动,他勉强忍着疼,开了灯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看到这浓浓烂尾楼风格的装修,他想自己是不是被人给绑架了?
昨天……
他是和安语堂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