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您还是……再扶我一把？”
跪下时没想太多，起来才知道这个动作还需要各部分肌肉的配合。
半天也没有等到援手，何禾索性也就不指望了，办法总比困难多，就不信靠自己起不来了。
他赌气挪到了一边空座旁，脑袋拱在坐垫上，腿上狠命发力，愣是把身子撑起来了。
“哈……”
这样子逗笑了钟离杨。
差不多就要完全站起来的时候，身后的这声轻笑让他泄了力气。
大腿抽筋似的疼起来，小腿跟着一软，眼看就得摔回去。
钟离杨适时的抓住了他。
“卧槽……”
对何禾来说，腿软摔倒是可以预见的，钟离杨突然的动作倒是把他吓得不轻，尤其是先生把他拉起来之后，还顺手帮忙把他扔在了椅子上。
“哇……啊啊啊啊……”
椅面虽说不是特别的硬，但总归还是硬梆梆的木头上面裹了点海绵和皮料，何禾屁股猛地压上去，登时就把肛塞顶到身体更深处，狠狠地刮了刮那块敏感的软肉，他炸了毛一般弹起来。
水汪汪的眼睛怨念的瞅着旁边的先生，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钟离杨却只是事不关己的看着他，并没有无限放纵自己的恻隐之心。
“坐下。”
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字词和语气，偏偏何禾就是突然对他这调调有了感觉。
忍不住想要服从。
呜……
但在屁股接触到椅面的那个瞬间，他还是没忍住偷偷抬起一边屁股，尽量不坐的那么实。
“要坐就坐好了，歪歪扭扭像什么样子。”
何禾扁扁嘴，居然被发现了。
被先生有些严厉的斥责后，他把椅子彻底坐了个结实，畏惧又渴望的瞥了一眼旁边，先生严肃的可怕。
那边钟离杨已经开始吃了，还给何禾夹了一筷子的牛腩，看何禾在那一动不动，明知故问道：
“怎么还不吃?”
何禾只能拿起了筷子，味同嚼蜡的吃了碗里的菜，他实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塞完了那点菜，便端起手边的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我还是……多喝点热水吧，我胃疼……”
小脸苦唧唧揉成一团，还苦中作乐地和先生开玩笑，钟离杨也想起刚刚进门前和迎宾的服务员说的话，一直没有笑意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缓和。
“是胃疼么?”
声调拉的很慢，钟离杨打趣的看着何禾，伸手把那张小脸往他面前一转，有些事毋需用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明明白白。
“您要我哪疼就哪疼……”
别说了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何禾几乎把脸都埋进碗里，他现在依然能够想起那个服务员有些诡异的目光。
“现在……”
钟离杨下一个命令刚开了个头，就听到门口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他警觉的停下了说话并看向门口。
包间的门随后被敲响了，还没等里面人反应过来问个什么情况，门就被打开了。
何禾一脸的不爽，还好他们还没做点什么事，不然这会就被发现了，真危险。
钟离杨也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再进来，这个私房菜馆是若水的产业，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没等客人同意就进来的情况。
“先生，打扰了，这是我们红泥小筑送的果盘。”
来的人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孩，年纪看起来与何禾相仿，想来估计是在这里做兼职的。
何禾自己也曾经陪周申去做过兼职，知道他们赚点钱不容易，不爽的感觉好歹退了不少。
可……
先生似乎不太对劲，他看向这个服务生的眼神充斥着何禾从未见过的漠然。
“先生……您怎么了？”
钟离杨的眼神从服务生那收了回来，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没事，让他好好吃饭。
这眼神……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何禾虽然和先生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却有丰富的惹毛先生的经验，这看起来明显是生气了啊，可先生又不承认。
“不需要，麻烦你把门关上出去，不要进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