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杨措辞还算克制，说着还盛了一碗汤，推到一直在偷偷打量着自己的何禾面前，一个眼神也没有再分给那个服务生。
“这汤味道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面对何禾，先生还是温柔的先生。
何禾稍微安心了点，又开始同情起这个已经面露恐惧的服务生来。
先生对着一个服务生拿出了自己做DOM的气势，不得把这个同学给吓趴了啊。
“先生，我是看您……”
那个服务生竟然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钟离杨提了点音量的驱逐令给打断了。
“慕寒，麻烦请出去。”
慕寒？
这就是那天和先生上公调展示台的那个……
长得好像是不错，比他好看那么一丢丢。
姿态也很优雅。
好像……还比他耐玩。
何禾emo了。
慕寒今天负责的包间结束的早，收拾卫生的时候恰好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的包间门口路过，他趁着上菜的功夫躲在角落验证了自己猜测，来的果然是夜寒先生。
凑巧负责这个包间的同事在群里发消息求代班，他正愁着怎么接近夜寒先生，就自告奋勇的接了。
他想到了夜寒先生看到他会不高兴，但他没想到会被夜寒先生直接喊出这个名字。
何禾慢悠悠地喝着汤，偷偷观察着事态发展。
慕寒的脸色在何禾短短的一碗汤时间由从容转为灰败，等何禾喝完了再看向他，就只剩下了惨白。
这人脑子是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这么找先生，先生不生气才有鬼。
亏他还因为慕寒的事难受了一个小时，这情商实在是不值得他难受。
正在此时，包间里又来了个不速之客，看上去应该是他们的领班，神色匆匆的赶过来。
“裴则，你又不负责这个包间，跑这里来做什么？”
领班开口就是大声的质问。
“我跟李哥换了一下，他今天家里有事，想早点下班。”
慕寒早都准备好了说辞，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一句话给领班堵的没话可说。
这种代班都是个人私下的行为，他们向来不管，他是刚刚听到报告说这个包间疑似有服务生和客人产生摩擦，他才赶紧跑来。
这个客人居然还是老板的朋友，这可麻烦了。
“那刚刚是什么情况，你做了什么让钟离先生这么生气？”
坐在正位上的钟离杨情绪不好，在服务业干了有年头的领班一眼就看出来了，立刻在他面前公开处理问题，现场给这位贵客一个说法。
“没什么大事，他只不过没有我的允许就进来了，把我家的小朋友吓了一跳。”
虽然说觉得这慕寒没什么可在意的，但能落井下石的情况下，何禾还是选择点头附和。
领班一听这还得了？连连深躬给他们道歉。
“两位先生，这个服务生是最近刚来的，入职培训还没做全，不懂规矩，这是我们的重大失误，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希望两位看在他出来打工不容易的份上，原谅他一次。”
领班拍了拍正挺在那发呆神游的慕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倒是费这劲帮这小子说好话，这小子怎么就傻乎乎的。
“裴则……还不知道跟客人道歉？”
“钟离先生，对不起。”
钟离杨轻轻地应了一声，眼睛却全在何禾身上，一丝注意力也没分给慕寒。
“还有这位先生！”
正在喝水的何禾被波及，一口水吸到了嗓子眼里，呛得他快咳散架了。
“……咳咳……咳……没……咳……没关系……咳……”
何禾表现的如此大度，那慕寒却矫情上了，对“情敌”道歉这种事他自然是不乐意。
一场闹剧最后以慕寒拒绝再张口，领班发火开除他结束。
这也太严重了吧……
这个慕寒也是，只是道个歉而已，至于么……
何禾心里嘀咕，自知没有立场在这两个人中间调停，只能看着先生对慕寒要被开除的事置若罔闻。
待慕寒被领班带离并贴心的关上门后，钟离杨更是无视了何禾欲言又止的表情，继续给他刚刚没有说完的指令，差点没让何禾彻底被水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