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一层的管理毒药在群里疯狂艾特他,知道他最近放假都在乌托邦,和他商量着让他救个场,他们驻场歌手的车坏在了半道上,一时半会来不了。
何禾的内心是拒绝的,但这毒药也是老朋友了,和他还挺熟,经常请他吃东西。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禾不好意思直接说拒绝的话,只能先和先生商量,先生同意了他才答应的毒药。
当钟离杨到负一层的时候,舞台上暖色的聚光灯正打在何禾身上,使得钟离杨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目标。
小家伙正抱着吉他,神思悠远地自弹自唱着他今晚的最后一首歌。
“我不要沙滩小岛马车和城堡,我不要人山人海热情的尖叫,我不要五光十色灿烂辉煌的灯光在闪耀,我只想有一天你能为我骄傲。”
专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纯净嗓音很适合这个缓慢悠长的旋律,将少年心事在歌声中娓娓道来,不由得让人静下来,安静的聆听歌者的心声。
一曲尽,何禾收回了内心五味陈杂的思绪,抬起眼就仿若有感应一般看到了先生站在距离舞台不远的地方,带着点淡淡的笑意听他唱歌。
虽然这场景是他可以早就预见的,可真的看到先生在听他唱歌他却害羞了。
他忙不迭的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临走不忘礼节性的向观众席鞠了个躬,就急吼吼的把吉他甩给了场控,跑到先生面前。
“先生!”
何禾兴奋的就差屁股后面长个尾巴出来摇来摇去了,哪里还有之前的忧郁气质。
“嗯,唱的不错。”
钟离杨给予了肯定。
有人说,认识一个人,就像是发掘一座矿藏,或者是开一个盲盒,你永远也不知道,这个人下一刻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新奇。
“没看出来,你的爱好还挺广泛。”
先生的手臂自然搭在了何禾的身上,一股不容抗拒的推力推着何禾往前走。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何禾觉得自己的腿好像有点软了。
“那是,我会的可多了。”
何禾傲娇地完全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发现,这几个字并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被他用嘴吹出来的,厉害的是居然能让人听明白了。
钟离杨听了,这好啊,不好好说话,这还是挺好治的。
“喜欢这样说话,那今天晚上你都这样说话吧,蹦一个字出来,小心你的嘴。”
何禾赶紧收了得意劲哀叫求饶,被先生“不接受拒绝”的眼神给堵了回去,瞬间蔫巴的垂下脑袋,跟着先生回了房间。
趁着先生去洗澡的功夫,他脱了自己的衣服整齐叠放在门口的衣柜里。
先生今天似乎没有出去的打算,这让何禾煮上水之后就悄摸摸的在地上开心地滚起来。
释放了过多的兴奋,他没忘了衣柜里还有一套茶具得拿出来秀一下。
这玩意还是从他叔那薅的。
何经年喜欢喝茶,影子经常这样给他泡,何禾觉得影子泡茶的动作很赏心悦目,跟在影子后面也学了点皮毛。
壶用的是好壶,水用的也是好水,茶叶自然也是他薅来的上等茶叶,就是可惜配了他这双颤抖的手,本应该是如透明绸带一般下来的水柱飘忽不定不说,还溅到盘子里,何禾扔下茶壶一通手忙脚乱的收拾。
钟离杨洗完澡出来时,发现这个小家伙跪坐在茶几前,认真盯着水流往茶盅里冲茶,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出来了。
看何禾这一板一眼,一招一式,竟也挺有模有样的。
“你还研究过茶道?”
何禾没有说话,无声的咧开了个笑脸,他怕说话会打断这水流形态的完美。
“这些东西怎么进来的?”
这问题问到痛处了。
涓涓细流如柱抖了抖,何禾泄气地放下茶壶看向了刚从里间出来的钟离杨,这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卧槽,好看!
何禾呼吸一滞,大脑第一时间想不出更多华丽的词语来形容他的先生了。
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被揉的凌乱,给先生平添了一种随性的气质,眼睛像是洗澡时也一同清洗过了,在灯光下闪着明亮的光,最让何禾移不开眼的是半敞着的胸口,结实的小麦色肌肉把何禾给馋到了。
好想摸一摸,再咬上一口。
“问你话呢。”
钟离杨走过去看了眼冲泡了大半的茶盅,自己动手斟了一杯,坐回沙发上等何禾回话。
何禾终于缓过神来,却又苦恼于先生的问题,他想起自己目前不能随便说话,也想起来自己是偷偷进来把茶具拿进来的。
但目前看来后者比较麻烦,也更严重。
“保洁放的,先生。”
往保洁那推应该是可以的。
说完他就垂下了头,感到耳朵根都烧了起来。
再怎么说这也是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