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戳着呢?”
蓄着一头长发的男人从沙发区走了过来,好奇地往钟离杨身后这么一打量,嚯,居然是一个乖巧可爱,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看着就像个未成年。
“我去,这是谁啊,你从哪拐带的小孩子。”
李云深惊呼。
这个人何禾不认识,被他的一惊一乍吓到,他茫然失措地看向钟离杨。
“云深,夜寒的朋友。”
对方伸出手热情的握住何禾的手,软绵绵的,柔若无骨,手感不错,李云深攥着半天都不撒手,急得何禾差点想甩开,低低地叫着先生寻求帮助。
直到夜寒警告的瞥了李云深一眼,李云深才悻悻放开。
“云深先生好,我叫苗苗。”
对于钟离杨的朋友,他更为郑重,连鞠躬都是一板一眼的。
“好好好,苗苗好,一看就是个乖孩子。”云深笑意满满,又一次拽起他的手。“来来来,到我们这边玩。”
这热情劲吓的何禾往后缩,不过手在别人那里,能退的空间很有限。
“先生……”
他再次把眼神投向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钟离杨,没有这人的发话,他擅自进入这人的朋友圈好像不太好,再说他要是把自己一个人扔那了怎么办??
“别理他,他要是不让你去早就打发了,你过去,看他能不跟着?”
云深早已经看明白了一切,拉着何禾的力度更大了些。
听李云深这么说,他也只能先跟着走了,回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钟离杨,钟离杨果然无奈的摇了摇头,紧跟在了后面。
“这个是若水,坐那边逗狗的是凛辉。”沙发上坐了两个人,云深一个个给介绍了,“我们都是夜寒的朋友,不用这么紧张。”
就因为是先生的朋友我才紧张好么??
他向这俩人一一问好,然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先生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只好缩在沙发旁边站着。
在乌托邦的规矩里,SUB在这种场合没有DOM的允许是不能坐下的,再说他们四个正好占了三张沙发,他也没地方坐。
“你想站着?”
这里的几个人都没有大声说话的,钟离杨的声音很轻易就被何禾捕捉到,这意思是……
“扑通——”
他有点兴奋过头,用力过猛,即使下面铺了厚厚一层地毯,也制造出了清晰可闻的动静。
“不想的,先生,苗苗想跪您。”
钟离杨嘴角抽搐,默默收回了他刚刚腾出来的一点地方。
他看起来像是随便让人下跪的主么?
钟离杨本来只是想让小家伙坐他旁边,可是看到何禾跪姿很标准,整个身体舒展开,挺直的脊背,温驯的眼神,看起来既诱人又规矩,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几个朋友都意味不明的笑着看自己的好友,他们几个并不缺乏追求者,尤其是夜寒这种被主管邀请来的,更是有大批SUB粉丝,想跪他的人起初疯狂到能把这个沙发区围的水泄不通。
可居然有一天,夜寒会邀请一个SUB跪下,这就很有趣了。
“我估计夜寒是要铁树开花了。”
云深趴在若水耳朵旁边悄悄说,只不过声音并不能算是小,足够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楚,钟离杨本人沉默着没有表态,就更没有何禾说话的份了,他也不想说话,跪在先生身边,他感觉很舒服,就想这样一句话不说的跪着。
不过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台上的一对主奴给吸引了,在这装扮温暖明亮的展示台上,烟鬼穿着黑色修长款的风衣,掩盖了他微微发福的身材,左边胳膊夹着一个不小的白金色盒子,右手牵着他的奴隶瑞瑞,奴隶戴了口塞,在何禾的距离可以清晰的看到口水不停的从嘴里溢出来,看上去很狼狈。
“今天感谢大家来到这里,见证我和瑞瑞的主奴仪式。”
烟鬼的声音通过衣领间的耳麦传出,再由音箱传递到展示区的各个角落,他把奴隶放置在一旁,向大家致谢。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之后,他便不再多言,直接了当的打开了那个白金色的盒子,里面是一张黑色的纸和以黑曜石作为主体装饰的五环。
黑契。
何禾看着那张纸,又是羡慕又是气愤,他编的这个东西为了给他自己用的,结果先让瑞瑞那个贱人用上了。
在场绝大多数人没有见过黑契,甚至听都没听过,他们只是被那一套五环吸引了,既然把这个东西拿到了台上,大概率就是要当众人的面给奴隶戴上了。
“这是要没有麻醉直接穿吧,不然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李云深比较喜欢说话,几个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也就他还在和若水窃窃私语。
“今天我将在各位的见证下,给瑞瑞戴上五环,如果他坚持不住,那么这次的仪式作废,这个SUB跟我再无半点关系。”
烟鬼平静的向大家宣布,却好似在人群中投了个炸弹,瞬间台下传来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别人的主奴仪式都是两个人喜笑颜开,他们这怎么看都不像自愿在一起的主奴,两个人都平静的好像大家聚在一起不是为了他们的事一样。
等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烟鬼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一点,“当然,如果他坚持下来,我会和他签订我们乌托邦的黑契,以保障我们主奴关系的持续。”
下面有人就纷纷忍不住问了,什么叫黑契?
“哦,可能在座的来宾对于我们的契约还不是很了解,或者只听过白契。黑契是和平等的白契相对应的契约,可以称之为完全不平等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