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走廊坐着不少人,那些人坐下又站起,时不时发出哭泣和叹息,伴随着远处传来的哀嚎和呼救,显得有些凄厉。
禁闭的门打开,几名医生拿着病历本从里面出来,盯着房门许久的徐州“噔”一下站起来,焦急问道:“他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休息一晚等身体残余的药性代谢掉就好了。”他看了眼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你可以进去了,但注意不要影响病人的休息。”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声音还未消散,徐州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的遮蔽下,那名医生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又赶向了其它诊室。
床上的人双眼禁闭,原本健康的唇色有些发白,徐州试了试他的体温,感受到正常的温度才松了口气。
他也没走,就这样在床边枯坐了一晚上。
药物有助眠的作用,这一晚上许絮言睡得很沉,整个人像埋在云里飘呀飘,一觉醒来轻松又愉快。
他才睁眼,一直没有放下心神的徐州就帮他调整好枕头的位置,还顺带掖了掖被子,把他整个身体包得严严实实。
徐州从没有睡不好的时候,因此,这时候他眼下的黑眼圈和里面的红血丝就格外明显,许絮言有些心疼,拍了拍他的手。
“刚刚给你点了早饭,等会儿应该就到了。”看到许絮言担心的表情,徐州揉揉他睡地凌乱的头发,轻声道,“别担心了,我不累的。”
“那个人已经被抓进去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保证让他离你远远的。”提到曹广,徐州眼里划过一丝凌冽,又很快收拾好表情跟他说话。
外卖很快就到了,提进屋子的时候满屋飘香,许絮言肚子空空,闻到味道的同时胃里也唱起了空城计。
他实在有些饿狠了,伸手就要去捞塑料袋,手心却在一下秒传来疼痛。他翻开手,看到了已经上好药的几道伤口。
徐州自然也看到了,他扒开外卖盒的封口,很是自责:“抱歉,我应该去早点的。”
“这又不能怪你,谁知道那个人意图不轨呀。”他并没有忘记曹广的名字,只是实在不想提起这两个字。
纵使许絮言千防万防,但这件事还是没有瞒过徐家和许家两对父母的耳朵,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当天下午就打来了电话。他们甚至来这的票都买好了。
许絮言是病人不易打扰,双亲的压力就给到了徐州,许絮言弯着眼睛把手机递给他,为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笑倒在被子里。
好说歹说才把关心则乱的两家人安抚住,徐州还未松口气,听到对面的声音一下安静下来,然后传来了徐父冷厉的声音。
“那个人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他是单亲家庭,不过到现在为止也没人看望过他,不过他正在申请无罪,以精神病的理由。”徐州敲了敲楼梯间的栏杆,眼神变得狠厉,“既然他病了,干脆一直病下去好了。”
“你有分寸就好,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找我们帮忙。”
短暂沟通几句,徐州整理好情绪,推开了病房的门。
床上的人还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看着像个巨大的蝉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