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韶?”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脸色苍白得吓人。
听说是龙城医院联系了学校,他前天没有跟着校车回来。而是住在龙城的医院。
我正好有很多事情想问他,到底是谁把他送到医院的?他在去医院的路上有没有看清那人的相貌?还有之前带走他的熊面具怎么样了?
我侧身让出通路,“先进来再——”
“说”字还没出口,他把手里的袋子往我手中一塞,转身狂奔离去。
“喂!”
我跟出去,但他已经跑进了楼道,消失在拐角处。
朝着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我松了口气,好歹看上去身体没什么大碍。
他给我送来的是我的校服,已经被洗过,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看来那天他确实穿走了。不过我翻了翻没有我的眼镜,不是他拿走的。
崔韶知道我很重视自己的眼镜,眼镜对我来说就像一个保护膜,可以让我从视觉心理上与外界隔阂,将自己的情绪与内心保护在安全区内。
所以崔韶不会私自藏起来,只能是被那群面具男捡走。心上的阴云又多了几分,我更希望是被清场人员丢了。
将袋子收好,我锁上门去往眼镜店。
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我都没能和崔韶说上话,他一直躲着我,更令我担心的是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人也消瘦了很多。
许多关注他的同学和老师都来问过我,我只能缄口不言。
“我不清楚。”
女生把我堵在学校的楼梯口。
“我看你最近没有和他走在一起,你们闹掰了?”
我透过新眼镜看向我面前的卷发女同学。
她是崔韶的追求者之一。平时行事高调,在班里和其他班级有很多朋友,我还听说她有“社会”上的朋友。
当然这与我无关。
“马上要上课了。”我绕过她往教室方向走,但是她又跨两步把我拦了下来。
“眼镜仔!你叫…顾桓来着是吧?”她语气烦躁起来,“我问你话呢!”
“你有问题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
我皱眉。
“我……”她脸红了,看向别处,转而又愤愤地看着我,“我问你事情你回答我就是了,我要是能问他我还用得着问你!?”
“是。”我看着她,语气平静,“闹掰了。以后别来问我他的事情。”
说完我走回了教室。
崔韶虽然就坐在我的邻座,但对我的态度就仿佛我不存在一样。正认真地打开课本做着课前预习。
他纤长的睫毛垂着,神情专注,这样的表情很好,我托腮看他,他明显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漂亮的眉毛皱了皱。没给任何回应。
如果是一周以前他肯定笑着转头看我了。
哎。
就像我刚刚承认的一样。
我们闹掰了。
不仅是他,其实我自己也清楚。
因为在我看到他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噩梦一般的夜晚。
于他而言只会更恶心痛苦。
放学后崔韶依旧没有给我搭话的机会,迅速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最近他也不去参加社团活动,放学后都是直接回家。
而我去了一趟办公室。
“你想转班?”陈老师很惊讶地看我,但她又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是…因为崔韶同学吗?”
“嗯。”
她叹了口气,摆出严肃的表情,“顾桓,你已经高三了,这一年是最重要的,不能因为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影响自己的学业,在老师心中你不是这样的学生……”
“我要转班。”我又重复了一遍,想了下我又补充道,“不仅是人际关系。我想主攻生物方向…三班我记得是生物强化班,我很感兴趣。”
最后陈老师还是被我说服,和正好同办公室的三班班主任商量了一番,让我从下周起去三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