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子还记得。
“我的葬礼够盛大吗?”
刘彻眼睛泛红,抓着霍去病的手都在颤抖,想起那一日,他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一句骠骑将军该下葬了,把他一生的快乐一并埋进黄土里。
“朕让玄甲军从长安排到茂陵给你送行,还把你的墓冢修成祁连山的形状,谥号景桓。”
霍去病听着,心里崩塌下去的围墙早就烟消云散,从刘彻怀里灵活地转过身,面对面抱紧了他,脑袋埋进对方胸膛,“不要难过了,我在这里。”
景桓,真好听,独属于他的每一个名字都是这么好听。
刘彻收紧双臂,把霍去病搂得死死的,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让他再也不能撇下他离开。
“朕怕这一切都是梦,醒来你又不在了。”
他刚说完,胸口就被狠狠咬了一口,痛得低呼:“你怎么又张牙舞爪的了?”
刘彻嘴里抱怨,心里却喝了蜜水般甘甜。
他活泼的小鹞子总算是回来了。
霍去病仰头笑看着刘彻:“姨父不是怀疑做梦了?我就让你清醒清醒。”
“敢伤朕龙体,看朕怎么罚你。”刘彻凑近霍去病,眉目含情,不让害羞的人躲避,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
回长安之前,刘彻和霍去病去了一趟彭城,完成没兑现的诺言。
游船慢悠悠飘荡在波光潋滟的湖面,案桌摆满了应季节的水果,沾了几杯桂花酿的霍去病醉意熏熏,姿态懒散半倚半靠,瓷白的脸染上绛红,墨发瀑布似的倾洒下来,仿佛垂到刘彻的心坎里。
他想,这不比岸边的栀子花还要美上三分?
刘彻拿起一颗葡萄去喂,慵懒的人就像猫儿一样,好半天才聚焦,乖巧地张嘴含下。
舌头扫过指尖,把他舔得心猿意马。
“好吃吗?”刘彻低声问。
“好吃。”霍去病回答得迟缓,像是醉得不行,又像是在回味葡萄的甜美,粉舌舔过唇瓣。
刘彻目光微敛,他拨动七弦琴,专注抚琴来转移注意力。
“霍将军渡河操?”霍去病微笑着抬眸去看刘彻,他捣乱一般也伸手去拨弄琴弦。
刘彻执起外甥的手亲了亲:“此琴曲文采斐然,当流芳百世。”
霍去病也被撩拨得情动,眸光软绵似邀请,刘彻终于是顾不上这么多,一把将人抱起,到船舱的软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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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据收到霍去病跟着回京的密报,他就知道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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