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又在刘彻眼里的深情沉沦下去的霍去病,因为这句话猛然想起了割血作药引的事,忙不地抓着刘彻去翻看:“你都在哪里放血?听哪个江湖骗子说的?”
“没事,朕强壮得很,天天吃那么多补血的,放点血算什么。”刘彻按住霍去病的手安慰他说。
“哪有人天天放血的?你不要命了吗?!”霍去病猛地甩开刘彻的手,见对方向后踉跄了下,又急急去拉,“你是不是血虚啊?”
“只要能治好你,能让你原谅朕,一切都是值得的。”刘彻趁机重新把人揽进怀里,埋在软软的颈窝。
“生死有命,难道你也要跟着我一起早死吗?”霍去病沉闷地开口。
刘彻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卫长公主听到你的梦话。”霍去病深吸一口气,仰头去看刘彻,正要继续说话就让对方捂住了嘴巴。
“不准说话,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该知道朕要说什么,这一次无论如何朕都不会让你香消玉殒。”
他本来并没有打算告诉去病这些,他不忍心说,就像上辈子,直到最后他还是哄骗去病说马上就会好,即便他们彼此都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
卫长这个丫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给他说出去。
霍去病心里感动,手上的动作却不客气地掰开刘彻的手甩掉,“你再放血我就不理你了!”
刘彻紧紧抓住霍去病的双肩,双眸深深盯着他:“所以朕答应你不放血了你就理朕了是不是?要跟朕回长安了是不是?重新爱上朕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霍去病被他问恼了,一把推开刘彻,不让对方看见他脸上的红晕,然而下一秒他又重新落入宽广厚实的怀抱里,想挣扎却听到一声低低的嘶声,害他不敢乱动。
这是碰到伤口了?
就在他茫然思索的时候,下巴倏地被扳过去,猝不及防陷入刘彻的深吻里,霍去病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他被动承受着,几近窒息,很快就弃械投降,软软地任由刘彻将他翻转过来,托着脑袋不断加深这个吻。
原本还小心翼翼的刘彻一尝到久违的甘甜就控制不住,恨不得马上把霍去病拆吃入腹。
霍去病完全敞开自己,任由刘彻予取予求。
静谧的天地间,只剩下美妙的旋律。
良久——
刘彻拥着霍去病倚在树下,胸腔里的满足快要溢出来,怀里的人乖乖任由他抱着,带着情潮褪去的湿气,眉目都不似往日严肃,尽显柔情,手拽着他的长发把玩。
做梦都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他们就这样安静抱在一起,只剩彼此的心跳声交叠。
他们都对过去释然,目光只向着未来。
“给我讲讲元狩六年,我想听。”心底沉淀的东西冲漱走后,霍去病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像面对曾经的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
“忽然有一天,天子养的小鹞子病倒了,原本活力四射的猛禽整天蔫蔫的,它好想飞出皇宫把不肯投降还要来捣乱的一只猹赶走,天子跟它说不急,等好了再去揍扁那只猹。”
“天子还给他的小鹞子请仙女姐姐来治病,但是仙女姐姐也无能为力,天子就骗它说仙女姐姐已经知道你诚心了马上就会好。”
“小鹞子天天都问天子自己什么时候能好,天子哄它说休息够了就会好的,到时候就去彭城游湖赏花,它很期待,数着日子等来年花开。”
“其实一天比一天虚弱的小鹞子早就知道天子骗它,它也只是强打起精神来哄天子不要忧心,它飞不起来了,连爪子都没了力气,只能在窝里躺着喝苦苦的药。”
“小鹞子知道自己不行了,它舍不得天子,舍不得家人,最舍不得小小的弟弟,希望天子好好照顾弟弟……”
霍去病听着刘彻越来越哽咽的话,肩膀早就让对方的泪水浸湿,埋在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他抬头,伸出手替刘彻拭眼泪。
原来一直念叨的彭城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