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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的绣衣御史持节杖趾高气扬来到跪着的卫青面前。
天子新设的机构可代天子行事,不仅仅能监察百官贵族,还能调派兵力诛杀之。
在这种风云莫测的时候横空出世,直接接管了大将军的虎符,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宫里的风言风语都道卫霍两家要失势了。
“卫大将军不必再跪了,陛下是不会见您的,您还是省省力气,想想怎么自保吧。”绣衣御史把玩着手里的虎符,阴阳怪气道。
卫青勾了勾唇,只淡淡一句不劳费心。
绣衣御史还想炫耀几句显摆自己的得势,就见天子出来,只好作罢。
“陛下,所有的一切臣都愿意一力承当,不关去病的事,请陛下开恩!”卫青向着天子的方向叩首。
刘彻面无表情从卫青面前经过,仿佛看不到一般,走远了几步才道:“你放心,等朕亲自搜完冠军侯府,就轮到你的大将军府,一个都跑不掉。”
他不会放任这些人再一次危害他的江山。
旁边的绣衣御史得意地回头看卫青铁青的脸色。
他就知道这位大将军马上要失势了,毕竟他手里的虎符就是最好的证明。
卫青心里又凉了半截,他握紧了拳头,又不甘心地问:“陛下能否允许臣去探望骠骑将军?”
他不知道现在外甥到底如何了,有说关进廷尉府受了刑,有说自残血流了一地,从行色匆匆的宫人嘴里也撬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只知道现在人在温室殿。
一想到去病要遭受这些,他就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要是把人再看紧一点的,小心一点,就不会发生上林苑狩猎堂而皇之刺杀郎中令的事。
“不必了,你回去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吧。”刘彻拂袖,不耐烦地走远。
卫青颓然起身,他明白他在这里跪多久都无济于事。
他看着天子渐行渐远,物是人非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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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府内,一群绣衣使者忙进忙出,跪在地上的家仆眼看着他们横冲直撞,蛮横至极,值钱的不值钱通通跟垃圾一样扔得满院子都是,有胆小的婢子已经开始哭哭啼啼,又不敢发出声音,害怕被抓了去。
往日富丽堂皇美不胜收的冠军侯府一片狼藉,犹如抄家一般。
“都搜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地方。”为首的绣衣御史声声厉喝,握紧了手里的节杖。
他一脸的阴险,生怕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利平白浪费掉大好的机会,正要亲力亲为进去搜,就见天子等得不耐烦抬步进去,直往霍去病的寝卧走。
里面已经翻得面无全非,几个绣衣使者从榻下发现暗格,刘彻挑了下眉,冷声喝道:“动作快点!”
“诺!”他们不敢怠慢,七手八脚搬开了软塌,拔刀劈开暗格,两个一看就很贵重的箱子一览无遗,用精巧的锁锁住。
他们想着里面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保不齐就是天子要的,于是急忙抬出来用刀破开。
刘彻想起上辈子搜宫搜出来的巫蛊,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直到绣衣使者翻了个底朝天,也才倒出来一件未绣好的袍子和一堆竹简,他没由来长长呼出一口气。
然而这些竹简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好外甥和好儿子密谋的证据,想到这里,脸色又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