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典雅的中餐厅里,白阮订了一间双人包间,坐在靠窗的桌子上,频繁地往窗外张望,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
服务员推开包间的门,第三次过来询问,“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白阮犹豫片刻,看了看时间,不确定对方还有多久才到。
目光透过玻璃窗看着楼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下车的男人熟悉又陌生。
还没来得及激动,白阮就看见副驾驶的车窗降下,副驾驶坐着的是个穿着暴露长相妖艳的女人,即使看着并不算年轻,也依然有些风情。
两人交流着什么,女人露出不高兴的神色,男人低声哄了几句。
白阮嘴角的笑意冷下来,收回目光,淡声道,“上菜吧。”
“好的。”
服务员微笑着走出去,随后菜品陆陆续续送上桌,热气蒸腾香气四溢。
白阮面无表情,拿起筷子开吃。
没过多久,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进入包间,看到白阮时脸上堆满了笑,“小阮,是爸爸来迟了,等急了吧。”
白阮停下筷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五年的时间并没有给他的容貌带来什么变化,只是眼尾多了几道纹路,身材甚至比五年前要壮实些。
看起来这几年过得相当滋润。
白阮语气淡淡,“坐吧。”
白季年拉开椅子坐下,打量着白阮的神色,直到笑得脸上肌肉都快僵硬了,也不见白阮看他一眼。
白季年缓缓收起笑脸,小心翼翼道:“小阮,你是不是还在怪爸爸?爸爸也是没有办法,当年我是实在赔不起那些钱,那群追债的要送我去坐牢,这才只能躲出国。”
白阮还是不接话,白季年声泪俱下,“我知道,你恨我把你留下,但当时时间匆忙,多犹豫一秒我都走不了,爸爸真的是没有办法,也想着,只要我走了,那群人也不可能把你们娘俩送去坐牢,只是我没想到我儿子这么厉害,这才几年,居然把几千万的欠款都还清了!”
白季年声音顿了顿,看了看白阮的表情,接着道:“现在债还完了,你也不用再委屈自己。”
白阮抬眼看他,“委屈?”
白季年像是羞于启齿,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道:“爸爸知道你日子过得艰难,但被人包养总归也不能长久,传出去也不好听。”
白阮怒极反笑,“包养?你听谁说的?”
白季年:“这……我自己猜的,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孩子还能怎么赚到这笔钱。不过苦日子都过去了,你现在也不用再委屈自己,爸爸给你介绍个对象,你李叔的儿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他就可喜欢你了,不如你们见一面,要是能成,爸爸还能借着他们家再把公司做起来——”
“爸!”白阮冷声打断白季年的滔滔不绝,“你这是想拿我去换钱?”
白季年连忙解释,“你这孩子,什么叫换,只是让你们先见一面,成不成的爸爸又不会逼你。”
白阮满脸的失望,他不是不怨白季年,只是几年的时间过去,程晏的出现也逐渐抹平他的伤口,所以在白季年联系他的时候,他回想起来的是小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