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星依旧在吃面包,仿佛全然不在意。
看傅寒星不理睬自己,傅听雨也不恼,继续说,“我可以帮你留意他的动向,还可以帮你掩过傅易的耳目离开,条件是,告诉我林启的信息。”
“张横现在去了火车站,目的地是莱州,他爸的老家。”傅听雨先抛出了橄榄枝。
傅寒星停下进食的动作,似乎在思考傅听雨说的是真是假,权衡利弊。
“好。”傅寒星答应,在他们十多年对抗争吵的过往生涯中,首次达成了一致。
“林启是傅易的旧情人,同性情人。”傅寒星一想到自己当初是怎么知道的,就浑身恶心。
“跟傅易同岁,也在新阳市,现在……应该是一家造纸厂的老板。”傅寒星嘲弄的笑笑,“结了婚,娶妻生子。”
“其他信息,都在傅易的书房,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能不能看到,就是你的本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东西?”傅听雨好奇,她一直在查傅易的旧情人,却毫无进展,怎么傅寒星就能知道。
“跟你无关。”傅寒星皱眉,不想回忆。
两人商量好该如何出去,傅易虽说直到认错才让他出来,但顶多关三天。
与对待两个便宜女儿不同,他可不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真受罪,傅寒星身上都是些皮肉伤,而傅听雨和大姐是真被打进过医院。
如果傅寒星三天之后还不认错,傅太太会收到傅易的指令,偷偷来送食物,并劝说傅寒星认错。
前两天已经过去,想要把张横抓回去,必须在第三天晚上之前抓到,不然傅太太就会发现屋内没人。
讨论一番后,决定今晚就动身。傅听雨是被关禁闭的常客,逃跑过很多次,一来二去对如何逃脱了如指掌,带傅寒星这个伤员也没什么大问题。
发动车子离开,傅寒星问,“你明天没课?”
傅听雨比他大两岁,在上大学,明天还是周三,按理来说不会这么闲。
“有,翘掉了。”傅听雨打开导航,转动方向盘。
嗯,毫不意外。
头左右瞧,看车身两边的路,在看向傅寒星这边时,傅听雨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确定你要顶个猪头去吗?”
傅寒星拉下前方的挡板,看了看镜子里的脸,确实高高肿起,还青一块紫一块,但比第一天好很多。
“买点消肿的药。”
“车里就有。”傅听雨指了指。
打开座椅中间的挡板,里面放着各种药物,傅寒星拿出一瓶外敷和一瓶内服。
在他们驱车赶往莱州的时候,张横已经到达了以前的老家,他办完退学手续后就立马去了火车站。
虽说不是节假日,人没有那么多,不用人挤人。然而张横养尊处优惯了,以前都是直接打车,受不了火车上嘈杂的吵闹声,受不了各种食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也受不了委委屈屈缩在硬座上好几个小时。
每当他向普通人的生活靠近,就越怀念以前的日子,但他没剩多少钱,更不敢乱花。
好不容易来到莱州,他记着爸爸以前说老家有一个房子,自从爷爷奶奶去世后就荒废了。
兜兜转转才找到以前的老房,这个村子里没多少人,年轻劳动力都出去打工,只剩一些老人。
看到面前的屋子。张横萌生了想在宾馆里住的想法,但兜里越来越少的钱让他不得不止步于此。
房子是用砖头盖的,好几个墙面都漏了大洞,房檐上结满了蜘蛛网,轻轻一碰大门立马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空气中布满尘埃。
想到自己以后要在这种地方住下,要在这个贫困落后的村子里生活,要面对他以前最看不起的穷人,张横就悲从中来。
屋内的院子里倒着几个不知是柴火还是什么东西的木头,主屋的窗户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灰,木制的门板破旧不堪,灰尘争先恐后的往鼻子里钻。
张横看着这个破败的房屋想要大哭,他到底有什么错,居然要被迫住在这种地方。
一边哭一边找来一个还算能用的扫帚,想把里屋清扫一下,但他之前根本没干过活,扫来扫去不仅没干净,还把他自己弄了一身脏。
从没吃过苦的少爷赌气扔掉扫帚,往床上一躺,刚躺下被褥潮湿的霉味就涌入鼻腔,连忙起身呼吸几口,又被灰尘呛到。
没法子,张横只能起身往外走,想着买套新被褥。
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聚集了一堆老人,正指着他的房子说闲话,看他出来后,更是围了上来,东一句西一嘴的问。
漫天的疑问和八卦要把张横憋死,他拽住离得最近的一个老太太,“哪有卖被子褥子的?”
老太太虽然八卦,但也好心的指出位置,张横连谢谢也没说,逃也似的离开这些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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