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雨把他带到后随意找了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嘴边噙着笑,欣赏马上要发生的好戏。
“跪下!”傅易沉着声音,眼神锋利。
双膝自然下跪,就像已经做了千百次。
“知道错吗?”
上位者不容忽视的声音响起,听在傅寒星耳中,只觉恶心。
“……”傅寒星攥紧拳头,“还请父亲明示。”
“那我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把张正彪那个失势的儿子关在家里,为了那个垃圾连学习都不顾,上课都在睡觉。”
“傅寒星,别以为你搬出去住就能为所欲为!”
“家里关着一个那玩意儿,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一个茶杯掷向傅寒星的额头,发出一声闷响,雪白的额头被划伤,顿时流出鲜血。瓷做的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本以为是你高三压力太大,找个人玩玩儿也就罢了,把人整天关家里,还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一天天不求上进,整天想着画你那个破画有什么用!”傅易大手一挥,支使傅太太,“去,把他那些画都拿来!”
傅太太如同一个听话的机器,没有一丝犹豫上楼拿走傅寒星的画,摆在傅易面前。
那些画有的是美术作业,有的是傅寒星忙里偷闲放松用的,有的是精心费了几天几夜时间完成的画作。
如今这些让傅寒星付出无数心血的画,如同废纸让傅易揉在手中。
“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去学画画,拿着我的钱,还不好好听话!”傅易将手里的画揉成一团撕碎,扔垃圾一般扔在地上。
几张破碎的残页飘到傅寒星面前,攥紧的拳头在愤怒的发抖,多年抑制本性的完美皮囊在这一刻露出一道裂缝,他抬头怒视傅易,眼中的光如刀子迸射出来。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要反了天了!”傅易抬起手边随便一个东西向傅寒星身上砸去,向傅太太吩咐道,“打火机!”
傅寒星被砸的身体晃了晃,刚被划伤的额头再次被伤害,鲜血流过傅寒星的眼睛,他却眨也不眨,直直瞪着傅易,鲜血把眼睛染成一片红。
“好啊,你要看,我就让你看着!”傅易夺过打火机,一把将残破不堪的画烧掉,“看看你这些破画,是怎么被烧的!”
傅易不允许别人有丝毫的个人思想,他们必须听话而安静,就像傅太太一样,做一个只需执行命令的机器人。
烈焰燃烧,那些浇筑了傅寒星无数时间和心血的画,全部付之一炬,他的努力与喜好,在傅易眼里全是不值得。
细碎头发挡着的眼中,流淌着浓稠恶臭的黑色粘液,脑子一热,冒出很多阴暗的想法,他又想发疯了。
真想……杀死傅易,把这个老东西杀死,会好过许多。他相信,这个家里,想让傅易死的,不止他一个,就比如他那位坐着看戏的二姐。
“画画,把你脑子都画傻了!”
“还跟那种臭虫在一起,傅家的脸都被你丢尽!”
“林启也算臭虫吗?”傅寒星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抬头挑衅的看着傅易。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结。
傅太太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样子,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影响不到她,外界不在乎她,她也不在乎外界。
原本翘着腿的傅听雨,听到这个名字眉毛一挑,终于有了点正经样。
盛怒的傅易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眼眶瞪大,嘴唇颤抖着,他没想到这个名字会从傅寒星嘴里听到。傅寒星怎么会知道?心虚的看看四下,见到没人有太大反应,又拿出那副大家长的威严。
“你在胡说什么!”他上前几步,对着跪在地上勾起嘴角的傅寒星拳打脚踢,“别以为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能不听话!居然还敢顶嘴,我是让你过的太舒坦了!”
“你认不认错!”
傅寒星一声不吭,硬生生接下傅易的打骂。
“好啊你,从今天起,禁足!”傅易踢打着不反抗的儿子,仿佛通过这种方式,他的威严才能得以建立,“谁也不许给他送饭,直到认错为止!”
傅易如同一只怒火中烧的猴子,对着揭穿他的人不停殴打,妄图掩盖真相,哪还有一点傅氏掌权者的风范,风度全失。
拳头如狂风暴雨袭来,傅寒星依旧挑衅的看着傅易,将父亲的丑态全部收于眼中。
他知道,他赢了。此时的傅易越是愤怒,就越代表他所说的戳中了傅易隐藏的秘密。
真不懂傅易有什么资格说他,他亲爱的父亲,不也喜欢男人嘛。
一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却骗了两个女人结婚,相比下来,他可比傅易要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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