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一万也过去了,傅寒星依旧没有来。被发现的恐慌感漫上心扉,难道他的小心思被发现了,所以傅寒星才没有过来,故意熬着他,这是对他的惩罚。
在傅寒星睡觉的时候,张横脑补了一切,后悔不迭为什么要跟傅寒星耍心思。
地上的水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自己原本有一杯干净的水,现在却只能舔被地板弄脏的水渍。
张横小心的动了动身子,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俯身趴在地上,手肘撑起上半身,伸出舌头将地上的水舔进嘴里。
一边舔一边后悔,直接喝下去就好了,反正傅寒星会来送水喝。不像现在,为了要逃出去洒掉水,像狗一样在地上舔。
舔完后张横等着药效发作,对于待在浓重的黑暗里,他更喜欢一头睡下去。等了半天,困意也没有来袭。
难道过了太久失效了?还是说因为水是散在地上的导致浓度不够,或者……这杯水里根本没有下药。
越想越精神,张横更睡不着,他索性对着门求饶,“傅寒星,给我点水喝吧,我以后不敢耍小心思了。”
声音嘶哑难听,他自己听了都难受,“我愿意做你的宠物,我会做个好宠物的,放我出来吧,求你了。”
嗓子实在疼痒难耐,很快他连说话也说不出,只能用手指敲门,敲着敲着,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睡着。
又是一觉醒来,他急忙摸索水杯,有水了!鼻子抽动几下,香味!食物的香味!
手在地上来回摸,扫到了一个温热的四方形物体,赶忙拿到鼻子底下,深深吸了一口,是吐司!
吐司的香味唤醒饥饿许久的胃,肚子应景的发出一连串声音,张嘴饿狼般进食。
好好吃……
他好多天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饭,即使只是一片小小的吐司,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嗓子太干,他呛咳了好几次,一把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下去,这才开始顺利下咽。
太少了,根本不够吃。他嗦着每根手指,舔掉上面剩余的残渣,生怕有一点遗漏。
饥饿的感觉并没有减轻,反而因为浅尝辄止而变得更饿,想吃更多东西,胃瘪成一张纸片,更加难受。
他想起吐司还是温热的,说明傅寒星刚放进来,也许还没走!
“傅寒星!”张横捂着肚子,用尽最大音量向门外喊,“你别走,我、咳咳,我会做一个好宠物,放我出来。”
“或者……你跟我说说话也行啊。”长时间一个人独处在黑暗安静的环境里,张横迫切的想要和人说话,谁都可以,就算黄毛来也行!
“你不会,真要永远把我关在这吧?”
饥饿感越来越重,肚子如同卷筒洗衣机,胃被卷到了一起,正大叫抗议。
没有人同自己说话,张横只能一个人瞎想。
为什么傅寒星这回给了吐司?困在这里的每分每秒如幻灯片在脑中放映,不太清醒的大脑努力拨开迷雾。
或许是因为表现良好?他记着给吐司之前,他说过会当一个好宠物,难道是因为这句话?
如果表现的越好,显示自己是个合格的宠物,说不定傅寒星就能放自己出去!
只有表现好,才能得到奖励,这套价值体系在张横脑中不知不觉形成。
之后的几天,张横每天早晚都会得到一杯水和一个吐司。中间又发生了一次喝完水后昏睡的情况,醒来依旧是粪便尿液被清洗干净,身上缠了新的绷带。这回张横不敢再耍花招,老老实实的待着。
虽然有少量的食物来源,能维持基本的身体机能,但这让张横更加忍受不了孤独。
固定的食物发放,就代表傅寒星一定在,他想跟傅寒星说话聊天,整天闷在一个小黑屋里他快受不了了。
每回看到食物和水他都表现的很积极,好话说尽,又是感谢又是夸奖,只求傅寒星能理理自己。
但一回都没有,门外只有一片死寂。
他忍不住恐慌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还不够好,是不是话说的不够好听,是不是态度不够虔诚,所以傅寒星才不理他。
下回应该表现得更好,傅寒星才会奖励自己。
在他的时间观念里,被关的这几天有一个月那么长,他对着寂静无人的房间快要发疯,神经变的极其细微敏感,好几次对着黑暗破口大骂、痛哭流涕。
跪在门口,疯子一样用头锤着墙,一遍一遍恳求傅寒星理理他,自言自语希望能跟他搭话。
人在一个封闭的屋子里时间久了,是会疯掉的,张横这种没有信念感的人,尤其明显。
时间混乱,昼夜颠倒,在他无数次的恳求声中,那扇固若金汤的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隙。
一束白光射进来,光晕越来越大,高挑修长的身影站在光里,太亮了,什么也看不清。
但他知道,这是天使,天使来救他了。
张横手撑着地爬过去,如同落魄的信徒,轻轻捏住天使的裤脚,仰着头,表情虔诚而幸福,“你来接我了吗?”
“你是天使吗?天使,天使,我的天使,救救我吧。”
傅寒星昂着下巴,只用眼角余光觑向张横,对方动作恭敬谦虚,眼睛里充满了信任和渴望。
看来,第一阶段的实验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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