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是第二天六点多起床的时候才看到消息,早上时间紧,他只粗略地扫了眼贺长伟发来的文件,写的倒是详细,光一个“伪造出事地点”就介绍了整整五页,可惜都是些废话,具体施行方案到第7页才提及,但林尧来不及看了。
他把手机锁进柜子里,文件前面部分一直在说长鸣市郊区的一个荒废仓库,林尧知道那里,早几年传过闹鬼,再加上郊区荒凉,没住家没监控,相当长一段时间那个仓库都被人当成试胆基地,后来因为去的人太多,市公安局把那封锁了,才渐渐没人再去,现在又成了一块人烟稀薄的荒地。
确实是个作案的好地方,没有监控和行人,贺殊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丁点头绪。
只是贺长伟要怎么做?
荒郊野岭,仓库诈死,首先他得想出理由避开贺殊到达仓库,但同时他也需要让贺殊知道他去了,并且第一视角直观看到他“死亡画面”,否则贺殊不会信。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摆脱贺殊的机会,绝对不能出半点纰漏。
“今天的包子不好吃吗?”贺殊低头自然地在他吃一半的包子上咬了一口,咽下去后给出评价,“跟平时味道差不多,怎么今天吃这么慢,心里有事?”
林尧看着半块包子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吃,他思考一路要拿什么理由骗过贺殊,现在真要打马虎眼了,挑了个最有说服力的,“没什么,就昨晚上物理卷子最后一题没算出来,想到现在。”
难得听到林尧还有不会写的题目,贺殊想在他面前装一下,结果想了半天想起昨天因为表白成功太过兴奋,什么作业都没写,根本不知道物理最后一题怎么算。
林尧没注意他情绪变化,还一心想着诈死的事,路过垃圾桶顺手扔了包子,扔的时候有点可惜,毕竟这家包子味道确实好,可贺殊咬过的他实在吃不下。不是他有洁癖,只是单纯地不想跟贺殊有接触。
但他现在跟贺殊又是情侣关系,情侣之间能干的某些事可比吃包子过分太多了。
比如接吻。
“嘶。”
这是林尧一周之内第三次被咬破嘴,他背靠着树,忍无可忍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贺殊,舔了舔嘴角,尝到点铁锈味。
今天晚自习年级要求各班班长和学委去报告厅开会,会开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才结束,林尧急着回班把错题整理完没等宋菲一起回,没想到路过后山小树林时被人一把抓了进去。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你怎么在这?”林尧记得贺殊不是学委也不是班长,没道理晚自习会出现在这里。
贺殊黏黏糊糊地往他脸上亲,“我知道你是学委,想见你,就替班长来开会了。”
林尧躲开他往边上靠,敷衍地说:“嗯,回去吧,还有一节课。”
“翘了没关系,班主任他们今晚上也要开会,没有人会管。”贺殊把他按回树上,跟他亲近,“你天天就坐教室里学习,大课间也不出来,我只有白天上学能见到你,见面机会太少了。”
他窝在林尧颈窝,没有继续讨吻,好像就这么拥抱也可以让他很满足,他在林尧肩膀上蹭了蹭,“我想你。”
林尧违心地说:“我也是。”
不料贺殊突然语出惊人:“要不要和我做?”
林尧被他吓到,“在这?”
“不会有人过来,我动静小一点,就做一次,好不好?”
“你疯了?”林尧压低了声,生怕有人路过听到这荒谬的对话,“这里是学校,其他先不说,做完怎么清理?你让我湿着裤子回去?”
贺殊冲他明媚一笑,从口袋里神神秘秘地翻出个东西,“我带了套。”
谁他妈的上学随身带套啊?
林尧头大,他抓着贺殊的手塞回口袋,“带了也不行,这要是被抓到处分不提,咱俩得被大屏幕通报批评一年。”
“可是我硬了。”贺殊反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胯下摸,三月中旬温度回暖,他只穿了条宽松卫裤,林尧轻易摸到那根肉茎,指尖回缩。
林尧咬牙切齿,“什么时候硬的?”
“刚刚。”贺殊很老实地回答,“就是亲你的时候,你乱动蹭到我了。”
看他这意思马上还要怪林尧头上,林尧先发制人,朝他胯部狠狠揉了一把,“这么容易勃起可能是一种性病,会早泄易阳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