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被囚禁于阁楼、每日除了两餐便无人理会的短暂时日过去了,那是漫长折磨的间章,中场休息过后,一切恢复原样。深夜中的惩罚与强暴拉开了第二场的帷幕,从那之后,萧铭昼似乎又找回了凌虐他的乐趣。
鞭打、下跪、四肢被束缚,后穴被贯穿,阴茎被拘束,晏云迹在疼痛与欲望交织的海浪中煎熬沉浮。但痛苦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习惯的,除了咬牙忍受,他丝毫看不到这份憎恨的终点究竟在何处。
然而道具的性虐和调教并非最难以承受的,萧铭昼时不时的强暴才是真正的令他痛彻心扉。
无论多少次,晏云迹都不能接受,他总是激烈的反抗,哪怕刚刚结束责罚的身体疼痛无力,也绝不肯束手就擒。然而他与男人之间过于悬殊的体力,让他的挣扎总以失败告终,青年只能被按在原地任人宰割,唯有怨愤的怒火在他眼中燃烧。
萧铭昼被他苦大仇深的眼泪搞得心烦意乱,就释放信息素诱导omega发情。被标记和烙印过后的身体根本抵抗不了这样的刻意引逗,激烈的龙舌兰灼烧着晏云迹每一寸肌肤,想要与男人交欢的饥渴支配着他,清醒时的憎恨和厌恶短暂得燃烧殆尽,他终于还是丢盔弃甲,成了脑子里只剩下交媾的母狗。
青年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煎熬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窗外苍茫的深林逐渐染上金黄。直到某一日,晏云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自然发情了。
这突如其来的想发如闪电般击中了他,被龙舌兰信息素诱导出的情欲都褪去了几分。彼时青年正俯趴在刑架上,后穴的侵犯让他的身体随着男人的抽插而晃动着,乳夹上悬挂的重物摇摇晃晃地撕扯着他的乳尖,撕裂般的激痛让他难得清醒了几分。
上一次发情期究竟是什么时候?
他喘息着试图思考,脑子里却混混沌沌的,完全想不起具体时日了。
埋在后穴的粗大性器忽然狠狠顶上花心,屁股上也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萧铭昼伸手拽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扬着头,仿佛骑马时拽着缰绳一般鞭挞着他。
“发骚的时候专心点,小母狗。”男人警告他,“主人疼爱你呢。”
浑身赤裸的青年被顶得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咽咽的呻吟着,重新沉沦在无际的欲海。
那天起,晏云迹开始重新记录日期。他掰下一根梳齿,用这根比牙签大不了多少的小木条在墙面划下浅浅的痕迹。就这样一天划下一笔,直到第六个正字写完,他依旧没有等到发情期的到来。
晏云迹盯着墙角那一排浅淡的字迹,不甘心的又数了一遍——还是六个正字,一个不少。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丢下梳齿,背靠墙角慢慢把自己蜷成一团。他感觉胸膛中狂跳不止的心脏逐渐冷却了,仿佛石头一般沉甸甸的坠进胃里。
在刚被男人绑架的那段时间,晏云迹曾真心实意的痛恨过自己的发情期。情潮吞没理智,让他像只知道交媾的野兽一般,向他的仇人摇尾乞怜,但他的alpha却用这可悲的本能羞辱他、凌虐他。
那时他真希望自己可以不再发情。
然而发情期意味着渴望性交,性交的最终目的是受孕和繁衍,当发情期不再到来,那就是说……晏云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也许什么都没有呢?他忍住心慌,徒劳地安慰自己。也许是恶劣的囚禁和虐待让他的发情期延后了呢?也许是男人刻意诱导的发情让他信息素紊乱了呢?毕竟这一次他连孕早期的妊娠反应都没有发生,怎么会……是怀孕呢?
晏云迹心乱如麻。
……如果当真怀孕,要告诉萧铭昼吗?
这下意识的念头才刚刚冒头,就被他按了下去。告诉那个疯子干什么,难道他还想把这个东西生出来不成?
——可这是陆湛的孩子啊。
心底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晏云迹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萧铭昼早就不是陆湛了,难道几个月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折磨还不够多吗?事到如今,他怎么还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可这是你和陆老师的孩子啊。
那小小的声音不依不饶。
见鬼的陆老师!晏云迹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把那违背心意的声音强行赶出脑海。萧铭昼算什么陆老师,身份揭穿之后还残忍对待自己的人,这样的疯子怎么可能还是陆湛?
他想起刚从医院回到阁楼间时,他曾连续两顿拒绝进食,如今想来,那时自己的举动很难说是不是在赌气,也许他就只是想要一个道歉吧,毕竟他在调教馆里经历了地狱般的惩罚,而萧铭昼却对此视而不见。但男人不仅不理会他隐约的气恼和期待,反而用流食和憋尿狠狠羞辱了他。
那人已经是个面目全非的怪物了,他身上究竟哪里还有一丁点陆湛的影子啊!
什么孩子!晏云迹恶狠狠地想,被强奸得来的产物算什么孩子!这只是一个错误,一个孽种,一个寄生于他生殖腔的胚胎而已!
如此一番心理建设,晏云迹总算是把“陆湛的孩子”这一荒谬至极的念头给打消了。然而他坐在墙角,思来想去还是沮丧地几乎要窒息了。
就算自己决定了不想生,难道萧铭昼还会给他选择吗?那个男人一定会逼他生下来吧。晏云迹不能想象这样的未来,哪怕只是脑海中瞬间划过的一个念头,他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算了,别想了。
他自欺欺人地抱紧膝盖,把脸埋进臂弯。
还不确定是不是怀孕呢。他徒劳地安慰自己,不会这么巧的,只是发情期紊乱而已,别胡思乱想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愿只是他多心。
然而随着墙壁上划下的笔画越来越多,晏云迹的发情期还是不见踪影,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最糟糕的猜测已成为事实。
孕期几周才会显怀?晏云迹不知道,却也为此焦虑不已。他每天都会偷偷观察自己的小腹,不知是不是错觉,近来十多天,他总觉得那里似乎有了一点不明显的隆起。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但晏云迹对此毫无头绪。
要不然还是像上次一样,用孕事换取一点自由活动的机会?
晏云迹再一次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能性。他知道其实上一次自己怀孕时,萧铭昼是对他有过短暂的心软的,那时自己也是利用这份心软才成功逃跑。
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且不说上次他根本没能逃出去很久,光是出逃之前的自虐流产和用球杆重伤对方,就足以让萧铭昼提高警惕了。同样的手段再来一次,那男人必定不相信他,自由活动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检查过后他真的确定怀有身孕,搞不好还会被锁在床上直到产下婴儿。
晏云迹无奈地将这一想法划掉,转而又思考流产的可能性。
但此事一样不好操作。
上次怀孕,他尚且还有一定自由,好歹还能反复攀爬同一段楼梯,虽然成效可悲,但聊胜于无。如今除却被萧铭昼奸淫凌虐的时刻,他的活动范围就只有这间阁楼。
男人将他看管的很是严格,焊着铁栏的窗户和上锁的铁门让他找不到任何离开阁楼的可能性,狭小的囚室别说金属利器了,连一把吃饭的勺子他都无法偷藏。
如果有把刀就好了。晏云迹自暴自弃地想,如果他手上有刀,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刀刃刺进生殖腔,亲手将那个折磨了他好几个月的孽种搅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