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连勺子都没有。
熊熊燃烧的愤怒瞬间泄气,青年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盯着桌子腿。他打量着那根细长的木棍,一个疯狂的念头逐渐涌现脑海。
要不然……去激怒萧铭昼怎么样?晏云迹心想,那男人似乎对他的生殖腔格外执着,几次令他印象深刻的暴虐惩罚,似乎都和他被操开子宫脱不了干系。如果可以被什么东西直接捅进生殖腔的话——
但实在是太疼了。
那是随便想想就令他不寒而栗的恐惧。青年深呼吸,忍住咯咯作响的牙关,伸手环抱自己的肩膀,将全身不自觉的颤抖强行压住。
不行。他告诉自己,换一个吧,这个绝对不行。
但他苦苦思索了许多天,依旧毫无头绪。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消磨着。
直到某日下午,晏云迹坐在窗口望向远山。
这天天气很好,隔着玻璃,阳光和煦温暖又不刺眼,山林已然披上金红的外衣,映衬着晴朗开阔的湛蓝天空,那景色十分美丽。然而就是在这样灿烂明媚的阳光下,他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小腹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那是非常微弱的颤动,微弱到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晏云迹却是知道的——它不是错觉,而是一颗胚胎正在长成新的生命。这是他第一次直接感受到自己与它的连接,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他的心脏为之颤动。
青年忽然意识到,无论他给自己做过怎样的心理建设,无论他曾如何咒骂贬低过它,从今天起,他将再也无法把腹中孕育的那团东西仅用“一颗胚胎”来形容。
它会逐渐长大,从不成型的一团细胞中长出心脏、抽出脊梁,这团小小的血肉会发育出躯干和四肢,再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沉睡在他的腹中,一根脐带将他们心脉相连。
它是他的孩子。
……是他和陆湛的孩子。
晏云迹怔怔的发着呆,将手掌覆上小腹。而后,他慢慢低下头,双手捂住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指缝滴落下来,omega咬紧牙关,将嚎啕大哭的冲动硬生生憋在喉咙里——那只是过分微弱的悸动,尽管只有短短一瞬,却切实触动了他的心脏。
他感到莫大的悲哀。
***
所有的母亲都会无条件的爱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会有人心甘情愿生下强奸犯的孩子呢?
晏云迹又在走神。他跨坐在萧铭昼的腿上,双手缚在背后,用后穴吞吐着对方勃发的性器,眼睛却盯着不远处书架上那高高低低的书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有些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着。
自己……会成为这样的人吗?
胸前红肿的乳蒂忽然被掐住,毫不留情地拧动半圈。
“——唔呃!”
错不急防的疼痛在胸前炸开,毫无防备的青年痛呼一声回过神来,他低下头,正对上男人不满的眼神。
“你不专心,亲爱的。”萧铭昼说着,用指腹揉搓他的乳蒂,“小母狗最近总是走神,是主人对你太温柔了?”
乳尖被玩弄的刺痛和瘙痒一同袭来,晏云迹难耐地咬住嘴唇,不自觉向后躲闪,却被男人按住腰侧,狠狠向下一压。粗长的阴茎擦过敏感的前列腺,又重重顶上穴心,omega哀鸣着扬起脖颈,激烈的快感从下腹直冲脑海。
他被男人顶弄着,束缚在后背的双手无处施力,身体只能随着对方的节奏上下颠簸,难得清明的思绪被冲得七零八落,仿佛被那硕大巨物操干的不是肠道,而是他的脑子。
高潮来临时,晏云迹早已没了力气,他脱力的向后仰倒,却被男人揽住后背按在怀中,让他的额头靠上自己的肩膀。
萧铭昼轻轻抚摸青年的头发,姿态亲昵仿佛他们还是恋人。男人帮他把散落在脸颊上的湿漉漉的鬓发拨回耳后,又侧头亲吻他的耳尖。
“告诉我,小云。”晏云迹听到男人的低语,对方温柔的鼻息吹在耳廓,细密的酥痒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栗。
“你在隐瞒什么呢。”
那是不容置疑的笃定语气。
晏云迹呼吸一窒,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原本有些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耳边也响起防空警报般尖利的嗡鸣。
保持呼吸。青年告诫自己。
他维持着瘫软的姿势倚靠在对方怀中,几个深呼吸后,高潮过后的激烈喘息逐渐平复,他才慢慢开口。
“你不许,”晏云迹没有抬头,被挤压着的沉闷声音中带着些咬牙切齿的警告,“叫我小云。”
男人轻声笑了。原本抚摸着青年脖子和后脑的手五指收拢,拽着他的头发,仿佛拎着一只兔子似的,将他从那温暖的怀抱中拽了出来。
“我给你机会自己坦白。”
萧铭昼攥紧手中的黑发,令omega与自己对视,另一只手轻轻从后背一路下滑,顺着臀缝来到肿胀的穴口。他的性器还插在那绵软的小口中,想要再挤进一根手指,无疑是有些困难的。
“或者我逼你开口。小母狗比较喜欢什么样的玩法呢?”
不知是恐惧还是气愤,怀中的青年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连呼吸都有些凌乱。晏云迹无疑是惧怕男人的手段的,一想到那些令他生不如死的惩罚,他甚至觉得浑身上下都隐隐作痛。
不如承认怀孕算了。青年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逃跑无望,反正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反正他自己……也感受到那个孩子的存在了。这么倔强是图什么呢?又不是天生的受虐狂,谁会喜欢疼痛和惩罚——但是,惩罚?
晏云迹心头一动,忽然想起那个曾被他抛诸脑后的疯狂的念头。
于是他盯着眼前的男人,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下定决心。
“我怀孕了。”青年大大方方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