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晚整夜没睡好,第二天醒来时床头空无一人,楚飞镜早在他睡着后就离开了。
婢女早早将药端进来,他闻到那股味道,皱起了眉,刚叫对方退下,转念一想,又让人把碗拿回来。
晃了晃漆黑的汤药,想起昨晚楚飞镜的态度,心中一横,咬牙将这碗药喝到见底。
最近送来的药有问题,但不致命,应该是类似于慢性毒药一类。
他虽不清楚其中曲折,但这药既然是青醉剑庄的药堂提供,若是出了岔子,对聂家人以及詹玉景来说,总免不了一场风波。
果不其然,又过五日,毒素日渐累积。一天午后,唐知晚在院中侍弄花草,忽然手脚发凉,剪子摔在地上,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侍卫将人抱进屋,几个婢女手忙脚乱去请来大夫,原以为只是体弱的缘故,一看不得了,竟是中了毒。
这消息传出去,立马惊动了待在剑庄内的几派人物。
楚飞镜给唐知晚施针,疏通胸口淤积的毒血,又喂了解毒的药丸。嘴唇的乌黑恢复常色,人却过度折腾,仍然昏着没醒。
唐寒松用灵力探脉,解药发挥作用,体内的毒素正在消减,捻着胡须松了一口气,看向旁边——
一名小厮模样的男人跪在屋子正中,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本就尖嘴猴腮畏首畏尾的样子,一看前后左右不是主子就是贵客,更是抖如筛糠,还没问话,就连连磕头告饶,“庄主!庄主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唐公子的药,小的全都是按照药方抓的!您放我走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中毒了啊!”
青醉剑庄的药堂管理算得上严谨,一般有抓药和审药两个程序。大夫开好药方拿过去后,小厮抓完药,还需交给专门负责审查的老伯检验,然后才是切药煎药,以免过程中有人马虎抓错了药。
送药的环节由楚家的人看护,想要在此处动手脚不容易,那么问题极有可能出在抓药这一环。
聂归梁派人察看厨房后面倒掉的药渣,大夫核对辨别后,认出比药方上多了一味生草乌,用量微少,却是一种见效极慢的毒药。
聂远锋大怒,未曾想到有人竟敢在这种事上做手脚,当即问清楚每日负责给唐知晚捡药和查药的人,王贵被押了上来,查药的李伯却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