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醉剑庄
灯烛高照,婢女伺候唐知晚喝药。他靠着床抿了一小口,微微蹙眉,将药碗搁在膝上,“最近几日送来的药,是在剑庄药堂取的么?”
婢女点头称是。
他晃了晃药碗,又问,“中途有没有别人经手?”
婢女道,“公子您尽管放心,二公子吩咐过,事关您的身体,每天的药都由专门的侍卫去取,拿回来后也有专人负责熬药,绝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有机会碰到。”
唐知晚眉目稍微舒展,盯着黑漆漆的药,又觉得困惑。将剩了一大半的汤药递过去,“我嘴里发涩,这药不喝了,拿去倒掉。”
婢女端着碗退下,走到门口时恰好楚飞镜回来,看见对方手里的托盘,提着买来的灯笼坐在床边,“今晚的药怎么没喝完?”
他身上有刚沐浴过的皂角味,唐知晚嗅了一口,接过灯笼转动观摩,“嘴里发苦不想喝了——这是你从镇上带回来的么?”
楚飞镜点头,陪他看灯笼上精巧的图案。说着说着,唐知晚转过头,目光落于他脖颈间丝带上,微微凝住,“飞镜,你受伤了么?”
楚飞镜一愣,抬手抚向脖子,一寸猩红沾在指腹。不久前詹玉景咬他那一下很深,擦干净之后居然又冒出血珠。
他皱眉盯着那血迹,唐知晚仔细观察丝带底下,血珠流出来的地方,赫然有一角深色。被丝带挡住大半,依然能看出来,不是刀剑所伤,更像是吻痕,或者牙印。
唐知晚欲扯下那道丝带,被楚飞镜捉住手,迟钝地反应过来某些细节“飞镜,你……为什么过来之前要洗澡?”
楚飞镜不答,无疑默认了对方的猜想。唐知晚惊愕地看向他,“你方才,去见过詹玉景是么?”
楚飞镜此人洁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寻常时候连与人触碰都不愿,怎么可能突然允许某个人,在如此暧昧的地方留下这种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