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洇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在军官休息区最角落的位置,与其他人隔开一条回廊,保证休息时不会被打扰。
最近似乎进入战事的准备阶段,西利亚不能一直陪着裴洇,只带着他扫描录入了瞳膜,嘱咐几句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约定好过两天来看他就离开了。
裴洇进入自己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宿舍里几乎一模一样,所有衣物都被送过来了,甚至连自己在学校的书本都整齐地摆在书架上。
裴洇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与机甲相关的东西,心里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好歹可以看看书。裴洇拿起桌上一本关于抚慰队的责任讲解,昏昏欲睡地读了整个下午。
连续两次激烈的性爱累坏了他,简直比在野外竞赛时还要疲倦。裴洇洗了个澡,浑身酥软地躺床上,习惯了露宿的身体完全不存在认床的问题,很快进入沉睡之中。
睡梦中,他感觉有兽类在舔他的侧脸,温热湿滑,充满亲密狎昵的味道。
啪嗒,啪嗒。
一片黑暗中,裴洇倏然睁开眼睛,伸手向对方的喉管掐去,与此同时,几乎是一瞬间,灯光亮起。他清晰地看到袭击者的面容——是杜克。
杜克眯起眼睛,头微微往后仰,像只被项圈勒得不适的野生豹子。在被掐着脖子的情况下他依旧面带微笑,一派轻松:“学弟,晚上好。”
他的手甚至还放在裴洇光裸的大腿上,来回摩挲,对细腻柔滑的触感颇为享受。
裴洇收回攻击,警惕地看着他。他此刻只穿了T恤和内裤,两条漂亮的长腿露在外面叠着,在顶灯下晕着温润白皙的光,生生便宜了外来的偷袭者。
杜克摸着脖子,歪头看他:“你的反应度降到这种地步了?学弟,如果我想杀你,在你醒来前已经足够杀你十遍了。”
很好,占了便宜还卖乖,摸了大腿还要教训人。
裴洇暗恨,但确实是自己的失误。他迅速反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杜克指间夹着一张芯片卡,笑眯眯道:“你的情报分析能力呢?这段时间是我巡逻啊,进出房间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他上下扫视裴洇,五指轻拢,芯片卡瞬间粉碎,缓缓消散在空中。
裴洇莫名感到有股令人战栗的危险,瞳孔微缩,双腿绷直,藏在被子里的手无声地勾起防备。一连串训练有素的反射性动作完成后,裴洇才恍然醒觉:
自己已经不在军校里了。
靠,大不了被操一顿,他紧张什么?
裴洇顿时郁闷了,都怪杜克开口闭口学弟,让他下意识觉得是在临时突击演练。
杜克大概觉得很好玩,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他笑的时候眼角轻微下弯,但眼里几乎没有笑意,让他有种奇怪的冷漠和疏离感。他从裤子里掏出颗什么,扔进嘴里咬了一下,鼓着右侧腮帮子道:“很紧张?只是毕业后好久没见过面,连学弟突然来到这里我都没有预先知道,有点挫败,想看看你而已。”
裴洇刚想说什么,突然皱起眉头,自己都没有发觉地凑近了一点,鼻尖微耸,像是小狗在嗅东西:“甜的?你在吃糖?”
杜克对他吐了下舌头,上面果然卷着颗糖果。他漫不经心道:“戒烟的。再次看到学弟有点兴奋,烟瘾都起来了。”
杜克居然都戒烟了,看来白鹭军的规训真的很严格。裴洇心想。
当初杜克在军校出了名的随心所欲,但因为家里有议会那边的背景,加上本人成绩一直优秀,连阿拉索也拿他没办法。
杜克像是看出裴洇在想什么,弯起眼睛,凑近问道:“要吃吗?”
没等裴洇回答,或者他根本没打算让裴洇回答。
杜克猛地掐着他的下巴,俯身凑近。灵活的舌头撬开对方的嘴唇。
唇齿相触,裴洇被压迫下来的力度激得背脊发麻,想把对方推开,但甜滋滋的味道已经随着唾液交换渡了过去,杜克的舌头像进献纳贡一样,把糖果托到裴洇的口中。
如同朝贡后优雅的礼节,他退出时不忘在裴洇柔软的唇上亲一下,呼吸交错中询问:“味道怎么样?”
裴洇被亲得嘴唇发红。糖果和唾液的甜味在舌尖漫开,食髓知味的身体让他对男人的亲近毫无抵抗力,指尖有点发抖。他努力把发昏的思绪转移到专心品尝上,好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太敏感:“嗯……还不错。”
杜克低笑道:“不错?”
杜克还半压在裴洇身上,单薄的衣物几乎隔挡不住成年男性的灼热体温。裴洇这时才发现自己光裸着双腿,而且被对方的膝盖压制着无法动弹。
杜克攥着裴洇的手腕,轻轻松松地压在他的头顶上方,拿出不知何时准备好的手镣,咔哒几声,铐好:“给颗糖吃就那么乖?”
他低声笑:“还是这里的床把你的骨头都睡软了?”他说到“床”的时候停了一下,裴洇莫名感觉他想说的是……“男人”。
杜克的手挪到裴洇的耳垂上。裴洇的耳朵白得像兔子的颜色,轻轻揉着,还会微微发抖。杜克含笑道:“好了,现在你被抓住了,就要回答我的问题。”
裴洇动了动,发现是新型的军用管辖用具,专门用来对付战争俘虏的,靠外力很难挣脱。他干脆放弃了,思绪一下滑到几光年远:……审讯?道具?他要配合表现一下忠诚于联邦的铮铮铁骨吗?
杜克还沉浸在辖制住对方的兴奋之中,放在裴洇大腿上的手一路向后,沿着浑圆的臀部曲线向下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