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楚宜才从卫生间的方向出来，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半边袖子上都是水渍，嘴唇上有细碎的类似于擦伤一样的伤口，一抹红色从眼角蜿蜒至耳后，如一道红线。
“你这是怎么了？”乔夜凑上去问，“老楚，你不会给我打人出气去了吧？”
“没有，你高估我了。”楚宜摇摇头，“我超凡绝伦的智慧脑子不会做那种野蛮的事情，我顶多祈祷彗星陨石落下来砸死那群精虫上脑的蠢货。”
“那你这是怎么搞得？”乔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犹疑地问。
“我孩子他爹找上门来了，非要我给他一个说法，还说我带球跑，我有手有脚有工作怎么就不能自己养孩子了，谁稀罕他那两个破钱？”
“乔夜？”楚宜突然叫了他的大名，“我带着孩子去你那里躲两天，避一避风头。”
“当然可以。”乔夜想：可是我们两个上下楼邻居的关系，你这么躲有用吗？
楚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用卡，看都没看，面无表情地掰断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楚宜内心十分愤慨，今晚破天荒地喝了两口酒，他是一杯倒的体质，就这么点酒精摄入量就已经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中途他儿子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们数学奥赛辅导班已经下课了。
楚宜趴在桌子上，听着电话一言不发，乔夜接过电话：“小远啊，我是你乔夜叔叔，你爸今晚学院里有一个联谊，可能回去晚一些，你自己在家做题，不会的题微信可以问我。”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了一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早慧的孩子总是过分敏感，而楚远声这个孩子在乔夜平生所见诸多智商拔群人士之中是罕见的能被称为天生奇才的，乔夜第一次去楚宜家做客，就被满地堆放的奖状和奖杯数量震惊了，他和楚宜两个人相谈甚欢，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楚宜直接带着乔夜去了学校二餐厅，他是一日三餐吃学校食堂的那种人，一路上，楚远声沉默不语，漆黑的目光盯着远处居民楼油烟机排出的烟气，那是正常家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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