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巧的,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李子浔走过来,转头对身后的人点头示意,那一大排人心领神会地去了一旁的包厢。
绿头发的精神小伙见势不妙已经溜之大吉,李子浔的目光牢牢地笼在乔夜身上,在这种核弹级别的注视下,乔夜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他干巴巴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子浔垂下眼,解开了领口的一颗纽扣,言简意赅地说:“应酬。”
“哦,有应酬的话,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你的工作。”乔夜看着李子浔,仿佛看着完全陌生的另外一个世界,那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男的穿西装,女的穿得体的露背礼服,人们言语之间裹挟着金钱物质的芬芳。
那是一个他这辈子绝不会踏足的另外一个世界,乔夜关于人际交往应酬的唯一经验就来自于被迫参加的各种团建和联谊,他和楚宜本质上都是非常相似的人,恨不得一辈子死在学校这座象牙塔里。
让他们两个天天违心地喝酒应酬,说着得体妥帖的话讨好别人,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来的痛快。
“我以为,你至少会出言挽留一下我。”李子浔看着乔夜,意味深长地说。
“可是,你明明有事情要干,我为什么要打扰你工作?”乔夜推已及人,实在不能理解李子浔的奇葩脑回路。
要是他忙着实验的时候,有重要成员贸然离开,他会一口气提着刀追着八百里远,逼着他回来继续把实验做完。
李子浔哑然失笑,他靠在椅子上,把领口的扣子系好,“你说的对,我确实不能贸然逃避工作。”
他看着乔夜,心中蓦然一动:太年轻,太天真了,像是一朵开的正好的花,没有受到半点世俗的侵害,眉眼之中尽是桀骜的才气,叫人很难不动心。
这样的花应该被插在玻璃瓶子中,固定在琥珀一样的爱意中,永远不会凋谢,永远年轻。
他离开的时候,乔夜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这热的是不是能煎个鸡蛋了。
他一回头,愣住了,楚宜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