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玉痕只是跪在地上哭,他无颜面对将他当成亲弟弟般对待的兄嫂。
“对不起,对不起……”
嫂嫂道:“玉痕,若你还认我与你大哥,便请让阿启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而不是、而不是待在你身边,满足你的欲望。”
苍玉痕泣不成声,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阿启的脸,从婴儿到成人,从他第一句话学会叫父亲再到吻着他说爱他。
纵然心如刀绞,苍玉痕也只能应承。
“玉痕知错,请大哥与嫂嫂放心,阿启会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也会亲手为你们报仇。”
义兄冷哼一声,“记住你说过的话。”
苍玉痕醒来,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怕被阿启看出,他急忙抹干泪痕,痴痴望着阿启柔和安宁的睡颜。
他的阿启,无论何时何地都这么好看,叫人只看一眼便沦陷。
马上就要失去阿启,心脏一揪一揪地疼,压抑到无法呼吸。
听说附近有家寺庙,苍玉痕便提出去寺庙上香,他想祈求菩萨保佑阿启平安。
阿启欣然应允,带着供品陪养父一起步行上山。
拜佛要虔诚,苍玉痕难得裹束了身体,不想在佛祖面前露出不堪之态。
他跪在宝相庄严的佛祖面前三叩九拜,虔诚祈祷佛祖保佑阿启一生平安顺遂。
阿启也在阖目祈祷,许久之后,苍玉痕睁眼,阿启正坐在地上撑着脑袋看他,一双太桃花眼亮得可怕。
“父亲许了什么愿?许了这么久?”
苍玉痕浅浅一笑,“那你呢,这么快又能许出什么愿?”
阿启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我想父亲能猜到阿启心中所求。”
阿启所求,无非便是与苍玉痕生死相依、白头偕老,这是孩子心中最纯真、最诚挚的愿望。
苍玉痕满心苦涩,却也只是笑着为他理了理鬓发。
“在佛祖面前这般放肆,也不怕佛祖怪罪与你。”
阿启不以为然,将养父的手按在脸上蹭啊蹭,“阿启所愿,神佛无阻,父亲当明白阿启的决心。”
面对养子乖巧的模样,苍玉痕更是揪心,抵上他额头一声叹息。
“我明白阿启,先离开寺庙再说。”
他不愿被佛祖看到自己与养子不伦的互动,怕污了佛祖的眼而得怪罪。
阿启心情好得不得了,一路上都拉着养父不肯撒手,见四周无人便紧紧搂住。
“怎么总是撒娇啊。”
苍玉痕无奈又宠溺。
阿启便抱他更紧了,深深嗅着养父身上的气息。
“阿启时常在想,若父亲不是苍氏一族的族长便好了,我们可以一直住在红叶山庄,或者出去云游,去所有父亲想去的地方,遇到怡人之所便停下来小住,再去往更多美妙之处。”
苍玉痕无法控制地去想象阿启所描绘的场景,这也是他心中所愿。
“可是阿启,我们生而为人,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总要承担起肩上的责任啊。”
这些话不光是对自己,也是他想对阿启说的。
“时局动荡,妖魔横行,人心诡谲,争斗四起。君子于世,当执剑荡涤污秽,除魔奸邪定人心,护一方安宁,守护当守护之人。”
苍玉痕紧紧扣住养子的手,“你还小,儿女情长不能成为你的所有,还有新的使命等着你。”
阿启什么道理都明白,父亲仁慈,是以他也一心向善,父亲想让他如何他便如何。
“阿启都懂,无论如何,阿启都想陪在父亲身边。”
苍玉痕无奈一声叹息,“回去吧。”
或许是拜了佛祖,也或许内心极度不安,这一整天苍玉痕都未能生出旖旎心思,耳边反反复复都是梦里结义兄嫂的指责与呵斥。
“父亲今日怎么了?”
阿启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会看不出养父的情绪。
不想阿启担心,苍玉痕牵强一笑,“或是昨晚没睡好,有些昏昏沉沉。”
阿启怔了一刹,复恍然道:“莫不是阿启最近折腾父亲太狠,叫父亲受累了。”
近段时日的荒淫无度侵入脑海,苍玉痕心脏咚咚直跳,老脸登时红了彻底。
“反正今日不行,不许做。”
阿启心知最近胡闹得过分,也有心跟养父好好亲昵一日。
“好,阿启听父亲的,我们去红叶湖泛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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