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季晚这听众感动抑或是想尽力留着季晚这一个长期熟客,还是单纯想找个吃瓜伴儿。
他顿了会儿,提议道:“坊间话本子随时可说,眼下人少,不知小娘子有没有兴趣听近来京城里的野闻轶事?”
季晚心动了,统统也心动。
这说书先虽已是花甲之年,却也是个好瓜之人,京城里的大小趣事都被他打听得清清楚楚,这下见他这般说,季晚便知肯定是还未公开的大瓜。
她识趣地丢下了一串铜板,坐正身子:“劳烦先生了。”
“呵!今天老夫要说的是最近挂上衙门的一宗奇案子,一名采花大盗状告西街那两家西施摊的奇案子。”
采花大盗?这是原文里的那个采花大盗吗?
“话说西街有两家西施摊,都是从良妓子所开,两人从妓以来便多次为容貌斗法,後来双双从良,一个卖豆花,一个卖糖糕,还在斗着劲儿,谁都说自己美貌比对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此,没少用言辞挑逗过来帮衬的街坊邻里,是出了名的情儿摊子。咳,说来惭愧,老夫也因事儿有幸去过一次,她们还夸老夫老当益壮,让老夫飘飘欲仙,以为自己倒退而立之年,回家便被我家婆子唾弃大骂。”
季晚乐着,这两人乾脆别从良得勒!见说书先生把自己的私密也说出来,又赏了好几个铜板钱。
“两人为美貌争持不下时,不知是谁开始传的流言,说那两家西施摊儿的其中一家被采花大盗给盯上了,她的家门数天前被放下了一枝乾梅花,带书信一封,写曰:娘子,为夫想你了。”
“过两天,那梅花还放到了闺房内,又随信写曰:娘子,为夫不日便来宠幸你。”
季晚瞪了眼睛,这采花大盗可真有礼貌,还给你事先通知,这可勾得人多心痒难耐啊!
【宿主??在古代清白是很重要的。】
季晚又巴巴打赏了几个铜钱。
说书先生见状便知晓小娘子听得欢喜,遂又续说:“接着就在当晚,采花大盗探入了西施房,掩其口抚其胸,现身说道:娘子,为夫来找你了!”
接着,有两、三个妇人听得激动,几个零散的铜钱给丢到赏钱袋子,从茶棚的稍远处坐近。
“当晚,西施房内喘息声吟声,声声连连,叫得抑扬顿挫,邻居都听得赤了耳。”
有妇人问道,到底这采花大盗看上的是豆花西施还是糖糕西施?
“本不知真相也!两人都答曰是自己。”
“於是好事之人分成两队儿,各人审美之观不同,则所投之壶也不同,西街那两家西施摊却因此声名鹊起,吃客甚多。”
“不料想??正当两人赚得盆满钵满时,深夜西市衙门被人呜冤击鼓,碰碰碰!一声比一声响亮。衙门小卒隔门便问:来者何人?对方答曰:采花大盗。”
“等小卒开门,人早已不见影儿,独留一枝梅花和一封信件,宣称要状告两位西施。”
说书先生没有说完,或者是还不知後续,只推称下回分解,几个妇人见说书已完,红着脸回到自己座上,喝茶,彷若无事发生。
季晚一不小心就听晚了。
这时天色已渐暗,摊贩正在收摊,季晚在大街里匆匆回到小巷,见大汉已消失,便放心地蹲到地上,扒拉着绿藤。
没承想,一只大手突然掩住了季晚的嘴巴,从身後方传出低沉粗哑的声音:“娘子,为夫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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