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住的这个院子原本是杨氏出阁前的闺房,后来每次母子二人回娘家都住在这里。
院子里还保留着杨氏之前的摆设,拔步床,粉红纱帐,各种流苏绣花,尽显女儿家的温婉美好。
容钰进了屋,就看见楚檀倚在床上,手捂着胸口,咳得身体不停颤抖。
听见轮椅滚过地板的声音,他抬起眸子朝容钰看过来,脸色苍白,眼眶微红,嘴唇微微张着,一副可怜的样子。
容钰半点不心疼他,眼神平静地与他对视,幽幽道:“演够了吗?”
楚檀:……
他“砰”的一声躺回去,望着房顶,虚弱地喘着气,“公子说什么,我听不懂。”
“郎中说你健壮如牛。”墨书小声嘀咕。
容钰:“……”
“你去外头候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公子。”墨书嫌弃地看一眼“娇弱”的楚檀,估摸着他要挨揍,轻哼一声出去了,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容钰盯了楚檀一会儿,抬手扭过他的下巴,“真生病了?”
楚檀垂着眼,睫毛颤了又颤,“胸口不舒服。”
“噢?”容钰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开口,“让我想想,你都是什么时候不舒服。瑾表哥第一次问我好,你就晕倒。他第二次和我说话,你就醒了。”
容钰拇指摩挲着楚檀的唇,静静俯视他,“怎么这么巧?”
楚檀黑眸幽深地注视着容钰,忽然抬手按住容钰的脖颈,将他压在自己面前。
气息交缠,他厮磨容钰的唇,嗓音哑得厉害,“我真的胸口不舒服”
容钰把手伸进楚檀衣服里,捏着他坚实的胸肌,唇角微勾,“怎么,吃醋了?”
楚檀眯了眯眼睛,一只胳膊就把人拦腰搂起来放到床上,然后欺身压上去。
“嗯,吃醋。”
看他这利落又迅速的动作,哪还有刚才的“娇弱可怜”,简直生猛得像只狼。
容钰掀唇讥讽他,“你要是哪天被我赶出去了,就去南曲班子里谋个营生,你一定能演好。”
楚檀低头亲他,炽热浓烈的气息钻进对方口腔,狠狠堵住这张刻薄的嘴。
直把容钰吻得喘不上气,拼命用手捶他,他才松了口,还恋恋不舍地在少年被吮得红肿的唇瓣上啄了又啄。
容钰脸都憋红了,眼尾含泪,气喘吁吁地瞪他,又去揪他腰间的肉,骂道:“疯狗!”
楚檀见他还有力气骂人,闷头又亲。容钰差点被他亲昏过去,大脑都缺氧了,浑身软得像一滩水。
楚檀搂着软绵绵的容钰滚到床里面去,像只狗一样在他颈窝不停地拱蹭,一只手还悄悄解了腰带,伸到里面去揉捏那把纤瘦的腰。
等容钰缓过来,抬手就给了楚檀一耳光,只是还是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你他妈的又闹什么!”
楚檀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京都?”
容钰差点气笑了,“我在船上吐了六天,才到这里两个时辰,你就要回去了?我生辰还有半个月才到呢!”
楚檀黑眸里闪过阴郁之色,满脸写着不高兴。
这杨家一大家子人,上到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下到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个个都来抢他的公子。尤其是那个戴着叆叇的书呆子,眼神直勾勾的,简直要长在容钰身上了。
别以为他看不出那小子藏得什么龌龊心思!
楚檀阴暗地想,还不如在京都呢,起码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多人来招惹容钰。
容钰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翻过身去,恹恹道:“你要是不睡觉就滚下去,我累了,要休息。”
楚檀闷不吭声,从背后把容钰搂住,拉过被子盖上。
这一觉便睡了近两个时辰,醒来时已接近傍晚。
老太太身边的婢女来请,说是前厅已经备好了饭菜,请表少爷过去用餐。
墨书拿了润湿的帕子给容钰擦脸,目光凝在那白皙的脖颈上,艰难开口,“哥儿,脖子上、有……”
容钰皱眉,抬手摸了摸,“有什么?”
墨书看了眼楚檀,“有一块儿红的。”
那块红印子就在颈侧靠近喉结的地方,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就连衣领也遮不住。
容钰狠狠瞪了一眼楚檀,楚檀波澜不惊地站在一旁,好像不是他干的一样。容钰只能让墨书重新给他换一件高领的衣服,勉强才盖住。
等容钰姗姗来迟,来到前厅,杨家人早已落座了,并且还多了三张面孔。
“怎么才来,可是睡好了?”老太太笑着问。
容钰弯唇轻笑,“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