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哪哪都是酸痛的。
他试着动了动手，白嫩的指尖暴露在空气中，指腹微红，他想撑手坐起来，结果手臂酸得要命，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他在温暖的被子里动了动，一下扯到下体的伤，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被窝，已经凉了，估计离开有一阵了。
陆祈安感觉有点口渴，转头往床头看果然有一杯温水。
那杯温水，就和顾柏这个人一样，不那么突出，但你一直能知道他一直都在。
他拿起那杯水，缓慢地喝了不少，润了嗓子，也让干燥得起皮的嘴唇有所缓解。
“扣扣”是敲门声。
是顾柏。
顾柏端着托盘进来了。
把托盘放在一边，先把陆祈安扶起来，给他后腰垫了个贴枕头，让人倚靠在床头。
陆祈安脸色苍白，脸颊却发红，带着一种病态的虚弱。
“顾哥…”陆祈安也震惊于自己沙哑的嗓音，粗粝得犹如被砂纸打磨过。
顾柏心一酸，内疚与负罪感让他想补偿陆祈安。
顾柏伸手摸他的额头，微烫，应该是受凉感冒了。
还是因为和他昨天那样。
不该在车里，怎么也该回家再…。
顾柏的手凉凉的，陆祈安很乐意把脸贴在那手掌上撷取一点冰凉。靠着那点凉，似乎滚烫的脑子都被冷静下来了，不再涨涨地疼。
顾柏由着他贴。
直到手被暖热，又换了另一只手。
顾柏也坐在床上，把额头贴着他额头，看着他眼睛。
陆祈安根本受不了顾柏那满含歉意的眼神。
“不需要抱歉…”陆祈安小声地说，嗓子干涩。
永远不需要对他抱歉。
对顾柏，他永远心甘情愿。
“先吃点粥”顾柏把托盘上的清粥端起来，陆祈安想接过那碗，但发现自己手抖得不行。
“乖，我喂你”顾柏把他的手又塞回被子里，他用勺子舀起一口粥，陆祈安张嘴等喂，结果顾柏并没有直接喂他，而且低头小心地吹了吹，又用唇试了试温度才喂给他。
用唇试温度，陆祈安眼神定在顾柏那唇上，上面还有他昨天咬出来的牙印。
勺子已经抵到他嘴边了，陆祈安木然张嘴，想的全是那软唇的滋味。
就这么一个人喂，一个人吃，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觉得十分美好。
陆祈安原本是没什么胃口的，配合不过是不想扫兴，结果被顾柏这么精心伺候着倒是吃了不少。
胃里暖洋洋的，也不那么难受了。
顾柏给他一杯温水让他漱了漱口，然后把退烧药和消炎药递到他手里。
“有点发烧，而且你后面…有点发炎”
说到那里，陆祈安脸色一下红了。
顾柏摸着鼻子，也不好意思。陆祈安瞪了他一眼，很快就着水把药吞了。